是隔壁村黑鸦又飞来吧?
宴江理所当然地想。
然而又在下瞬意识到里其中不合理,身体
再看去,老夫妇神色又都看不出任何异常,点点头,没有多留。只在宴江关上屋门前,老妇人抬头看看天,笑着提醒句:“这天看着要来雨,娃儿今夜早些睡吧,免得半夜被雨吵睡不着。”
宴江好声答应。
入夜之后确实起风,将白日燥热吹散开来,有种即将入秋清爽。
老夫妇收拾完碗筷也双双回到自己屋头去,院中彻底静下来,偶有落叶被风刮着挪动,与地面摩擦发出细微沙沙声。
睡意在这样舒适环境中来得意外地快,宴江脱鞋躺进被窝,本想好生琢磨下今后出路,最后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不知不觉睡过去。
【捕捉小书生】
左思右想,晚饭时分,宴江向老夫妇问嘴黑鸦事。
老农夫毫不惊讶,点头称村中确实时常有黑鸦出没,老妇人见宴江神色不安,便从旁解释道:“隔壁村头有个杀千刀祸害就爱养这些个晦气东西,有时候大半夜会飞到咱屋前,不理它就是。”
宴江只能作罢。
农家夫妇淳朴好客,虽然自己饭桌上常年不见什油水,却还是三餐都唤暂住宴江来同桌而食,米粥稀得如水,好在自家种菜叶还是有,切碎放到米汤中滚上滚,粥水便带上植物清香。配上小碟腌菜,不难入口,只是宴江独居许久,难免无所适从。
到后半夜,窗外果真响起雷鸣,而后便是狂风骤雨,雨水争先落下,打在屋顶与窗扇上,将白天日头余温彻底洗净。雨声扰睡眠,梦就变得不太安稳,光怪陆离梦个接个,书生只盖层薄薄被单,半梦半醒间觉得有些冷,本能地蜷缩起来。
嘎——嘎——嘎——
远处似乎传来什别样动静,又被雨声打散开去,变得模糊而稀碎。宴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身体像是醒,精神却还累极,仍旧动不动地闭着眼睛。
雷声声接声地砸落下来,振得他心口突突地跳,意识越来越清晰,听觉也变得无比灵敏,不受控制地捕捉周围切动静。
方才那声音源头好似在移动,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清晰些,好像是……黑鸦叫声。
是打张小桌在院子里吃,天色点点昏暗,老人把眼睛笑得眯成条缝:“还没问你这娃儿叫什名呢?”
宴江打个激灵,迟疑下:“晚辈姓宴,名江。”
“宴江?不愧是读书人,这名字起得好哇……”老人便点着头赞叹。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眼神从松弛眼皮底下探出来,直勾勾地放在书生脸上,作态像是对晚辈欣赏,却是叫人浑身长刺般不舒服。宴江下意识避开这道目光。
心中疑惑无限扩大,却又找不到个准确头绪,只能借着夜色掩住慌乱,故作镇定地放下碗筷,站起来道已经吃饱,想要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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