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闻煜终于抬起头,笑意未收:“你自己上药方便。”
“不劳您费心。”
“那行,在外面等你。”
见他终于转身离开,傅予寒暗自松口气。
他把开幕式后换上校服掀起来,用胳膊夹住,牙齿叼着塑料瓶盖,别扭地用另只手拿起药瓶,将喷嘴对着腰侧。
“哪儿不样?”
“……”
傅予寒蹙着眉,刚好有束光从铁门顶端空隙中斜穿过来,落在他眉心。
闻煜看看他,勾唇笑:“说啊,说出来就出去。”
“……现在就们两个。”傅予寒闭下眼,似乎有些无可奈何,“而且要上药……你见过谁穿着衣服上药?”
“……”
傅予寒慢吞吞地往回走,路过早上换衣服铁门,拐进去。
这地方大概是条巷道,通往看台背后,两扇铁门虚掩着,没人来,只有点光。大白天,这点光会给人某种私密错觉,恰好两扇铁门还能起个遮挡作用。
闻煜下意识地跟进去:“你进这儿来干嘛?”
“药都拿当然是喷点。”傅予寒指尖停留在校服下摆,动作倏地顿,回头,“你能不能出去?”
为,闻煜是来看笑话,没想到这人全程安静如鸡。
他走进医务室,把症状跟值班医生说。医生在他侧腰和肋下按几下,判断只是单纯拉伤,便拿点云南白药给他喷。
拉伤不像骨折,除云南白药外也没更好治疗办法,这就是傅予寒开始不想来原因。
他觉得折腾路不划算……也就闻煜多事。
多事人上前问医生讨卷绷带。
腰不敢扭,自然看不见伤处,只能靠感觉给自己喷,还得时时小心不能扭太过,以免二次拉伤患处,等这套流程下来,傅予寒感觉自己汗都多层。
掩着门过道不通风,内里闷热。
他小心地放下衣服,带着
“两个人不是比群人在要好。”
“你要是个直男也就忍,”傅予寒没好气地说,“哥,你有点自己是个gay自知之明好。”
噗嗤声,闻煜低头笑起来。
他笑得眼睛都眯,肩膀抖若筛糠。
傅予寒脸无语。
“早上换衣服时候不都看过。”闻煜说,“再说你里面不是还有件衣服?”
或许是知道今天要换衣服,傅予寒最里面穿件打底背心。
闻煜当然知道是为什,但他很想笑,虽然性取向相同,但闻煜在这方面比傅予寒大方多。
不如说他根本没想到傅予寒这“保守”。
傅予寒犹豫下:“这跟早上怎样?”
没病没灾,医生开始不想给他,架不住闻煜长得好,而且装起相来嘴又甜。
傅予寒最受不他这样,秉着点“人道主义关怀”精神没有当面戳穿他,出医务室立刻受不:“你这样讲话都不会恶心吗?”
闻煜笑得眉眼弯弯:“哪样?”
“就现在这样。”
“不会,”他低下头,“早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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