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氧室灯已经熄灭,只有旁边科室有人,沈晚欲连忙跑过去敲敲门:“您好,是宋丹如家属,请问病人现在怎样?”
里头脱防护服正是主治医生,询问以后,才知道宋丹如治疗结束,由护士送去302病房。
医生脱掉次性手套,做完酒精消毒,拿出两张CT,分别是心脏和脑部,医生朝正襟危立地等在门槛处沈晚欲招招手,示意他进去坐下。
按照惯例,问完沈晚欲身份以及和病人关系,医生说:“从片子上看,宋丹如病情有定程度上恶化,建议先服药,如果还是没办法控制话,就要进行手术治疗。”
医生抽出另张片子,在空中掸掸:“
正值下班高峰期,高架桥上来往车辆穿流不息,去医院那条路也堵得水泄不通。
“师傅,您能开快点吗?”沈晚欲扒拉着前座靠垫,眼底隐隐有些焦急。
出租车司机穿着件皮夹克,袖子撸到胳膊肘,他皱着眉头打方向盘,不耐烦地说:“前面都堵成这样,这车又没长翅膀,咋地,还能飞过去啊。”
沈晚欲说:“可是有很着急事——”
话还没说完,司机就没好气地打断沈晚欲:“那您直接坐直升机啊,又快又省事,别说医院,美国都能去。”
五天后,孟亦舟离开国内,飞往柏林。
八千四百公里外飞机在当日傍晚18点10分降落,同时间,沈晚欲收到条报平安信息。
显示屏上躺着张火烧云照片和句话——安全抵到,念好。
低下头,眼底光不自觉地变得柔和,软成滩春水。
没有孟亦舟在身边日子,思念便肆意泛滥起来,沈晚欲在等待中煎熬,体会到什叫望眼欲穿。
见状,沈晚欲不好再催促,身子瘫软地往后倒,面上看起来还算冷静,其实他抓着书包手臂都在隐隐发颤。
急诊大厅里,空气中漂浮着刺鼻消毒水味,周围人头攒动,痛苦和呻吟比比皆是,有车祸受伤,打架破相,也有被捅刀子。
沈晚欲慌不择路,好不容易逮住个路过护士,他喘着粗气说:“不好意思,请问吸氧室往哪儿走?”
见堵路帅气少年脸色茫然,跑得满头大汗,护士正忙着给病人送针水,被突然拦下来,她也没摆臭脸,而是好声好气地说:“前面左拐,顺着那条走廊往右,走个十几米就是。”
急得连谢谢都忘说,沈晚欲撒腿就跑。
以为日子就会这无波无澜推进,周六那天终于挤出点私人时间,沈晚欲去图书馆温习功课,突然接到个陌生电话。
沈晚欲按下接听键,等那通电话讲完,再抬起头,挂在图书馆房檐上轮乌金逐渐坠落,残阳似血。
平时沈晚欲舍不得打出租车,不管去多远地方都坐公交和地铁,可现在情况紧急,他匆忙挂断电话,抬手拦下张车就坐进去。
脑子里不停回放着护士话。
低血压休克,仁安医院,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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