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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日记
9月23日晴转多云
彼此孟亦舟29岁,沈晚欲28岁。
静默两秒,孟亦舟说:“没感觉。”
被子丢在床上,孟亦舟把背角掖到沈晚欲下巴处:“你吃退烧药,睡觉就会好,休息吧。”
沈晚欲起身,挡住他:“还冷。”
孟亦舟脸上也没表情,也不看他:“三十度天儿,冻不死人。”
“不要走,”沈晚欲像信徒祈求神怜悯般,“你抱抱,好不好?”
动,说句话。
示弱姿态牵动孟亦舟恻隐之心,他收起浑身刺,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腹摸摸沈晚欲嘴角:“你说什?”
指腹轻蹭,下让沈晚欲失神,眼睫也跟着颤。
那张脸很近,闻得见药香和沐浴露混杂味道,月光照亮那颗泪痣,孟亦舟竟觉得无法承受。他偏开头:“还有哪里难受吗?”
沈晚欲看着他,深刻地,长久地看着他:“好冷。”
孟亦舟没动,拧眉样子仿佛在思考个十分复杂问题。
“这多年,你连梦里都不肯来,就这次而已,你能不能在梦里抱抱?”沈晚欲张开双臂,笑起来,好看又悲伤。
生病时候不似他平时那般孤傲,身子微弓,眼底闪动情愫很容易就让人陷入恍然,分不清今夕何夕。
岁月匆匆过,孟亦舟已然看尽江湖浑浊,朝生暮死,多少都有些变。但此时望着沈晚欲,他竟生出种奇异感觉,沈晚欲仿佛还是十九岁沈晚欲,他时间停止在二零五年仲夏夜,他身旧骨,站在当年。
当年,孟亦舟就是在这双小鹿般眼睛里,献祭自己心。
孟亦舟按控制键,四轮车缓缓往前滑动,在衣柜前停下来。
孟亦舟双掌撑住椅把手,咬紧牙关,借力站起来,经过三年多复建,他右腿恢复得差不多,但左脚还不太利索。
银铃般月光铺撒下来,照在他耸动背上。
费力地够到最上层床薄被,孟亦舟落回轮椅里,他转过身,猝不及防地对上束热切目光。
沈晚欲把视线移到他腿上:“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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