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啪
声挂断，动静震得李翘耳朵都疼。
房间重回寂静，孟亦舟往后倒，躺在那张柔软
大床上，身体十分疲惫，闭上眼睛想好好睡觉，可睡意完全消散
，心情因为李翘那通电话，逐渐烦躁起来。
脑子里不由得想到沈晚欲，想到他还病着，那股烦躁愈来愈胜，像蛇样往骨头缝里钻。黑暗中，孟亦舟翻个身，视线落在对面那扇窗户上，他面无表情地盯很久，然后掀开被子起身。
帮佣张姐送药，退到大门时碰到孟亦舟，她颔首问好：“孟导好。”
孟亦舟心不在焉，点点头：“辛苦，您早点休息。”
“你跟着
也没好日子过，还不如你现在奢靡，”孟亦舟打个哈欠，想挂电话：“行，没时间跟你扯淡，明天还有堆事。”
“哎，”李敲赶忙叫住他，“你大好青年老弄得这
深沉干嘛，不泡吧不约炮，还每天十点准时上床睡觉，跟家七十岁姥爷似。”
孟亦舟说：“那你还不叫人？”
“滚滚滚！”
“你到底想说什？”孟亦舟恢复正经语气，“总不会专程打电话来关心夜生活过得怎样吧。”
”
“啥消息？”
孟亦舟扣上笔帽，动作小心珍惜地将那只派克钢笔收进私人抽屉，关上后淡淡地扔句：“他是前男友。”
顾莱瞳孔放大，目瞪口呆，差点墩下坐地上去。
晚上十点半，月明星稀，孟亦舟处理完紧急工作，做复训，洗好澡时接到李翘电话。
轻轻关上房门，屋内铺地毯，轮椅在行走间没声响。
沈晚欲躺在床上，缩成团黑影，他闭着眼睛，嘴角被吮破地方结痂。
轮椅轮子停在大床边沿，孟亦舟牢牢盯住眼前半昏半睡
李翘支吾片刻，故作轻松地问：“听说沈师弟回国，还当你新电影编剧。”
声沈师弟让孟亦舟顿顿。
这些年来，他绝口不提沈晚欲，谁提跟谁翻脸，这个名字仿佛成某种禁忌。
李翘察觉到气压有些低，话头是他挑起来，只好硬着头发说完后半句：“你俩这是……握手言和？”
果然，逆鳞还是碰不得。孟亦舟声线骤冷，没表情地丢下句：“又不是仇人见面，言和个屁？”
“这晚，有事儿？”
“哪儿晚，纽约人民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呢，”远在美国李翘坐在他那间豪华办公室里，双腿搭着亚克力透明桌面，问他新电影筹备得怎样？
孟亦舟说快，在选角。
李翘是孟亦舟铁哥们，他俩打小就认识。三年前，李氏企业在纽约上市，李爸李妈都移民去美国，李翘在影视圈混好些年都没混出明堂，他爸给他下最后通牒，逼他去继承家业。
两人有搭没搭聊着天，李翘向闲散惯，时摇身变成副总，每天日理万机，加班加到怀疑人生，跟孟亦舟大吐苦水：“早知道就留在国内，跟着你混混日子，好酒喝着，美女搂着，哪至于这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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