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抽出香烟包,冲那人扬眉:“兄弟,好久不见,恭喜发财啊。”
房门打开刹那间,浑浊气息像汹涌海水,扑面而来,臭得徐尘屿直泛恶心,怎形容呢,那是种腐朽酸败味,犹如下水沟道里烂掉死老鼠。
光线黯淡,门口处人戴着鸭舌帽,看不清样子,他接过香烟叼在嘴角,吊儿郎当地拍拍肥武肩膀:“肥哥,你最近手头挺宽裕啊,口气要那多货。”
肥武拿出打火机,压低身子为那人点着火,他嬉笑道:“这不是托坤老大福嘛,有财大家起发”接着把扯开黑色手袋,里面装着现金,他手挡住侧脸:“小心隔墙有耳,咱们进屋谈”
全程对话,徐尘屿都垂着脑袋,副没精打采样子,肥武前脚进门,他后脚就要跟进去,那鸭舌帽伸手挡住门,不怀好意地盯着他:“你他妈谁啊,长没长眼睛,敢往老子身上撞。”
沙美岛不知名酒店里,花园空无人,回荡着窸窸窣窣脚步声。
个身形圆滚男子游走在长廊间,他上半身露在昏黄光线下,最醒目,莫过于那脸麻子,他低声对徐尘屿说:“待会机灵点,不该说话,通通别说。”
他“嗯”声,算是应。
这位魁梧胖子,名叫肥武,是缉毒队线人,三个月前,他因贩|毒入狱,为将功折罪,他自动请缨,他说自己认识坤海,混道那会儿还跟他起吸过大|麻,他提出条件,承诺帮助警队抓住坤海,但要求法院减刑,对他酌情处理。
孙思瑾和他恳谈夜后,同意这个方案,在肥武脚踝处装把电子锁,这就意味着哪怕他反水,甚至逃之夭夭,警方永远查得到他定位,上锁人,余生都是囚徒。
徐尘屿没抬头,他攥紧拳头,忍受着这人身上难闻汗臭味,怯生生地说:“大大哥,对对不住。”
“呦,还是个小结巴”鸭舌帽讲话语气太欠揍,他斜挑着眼,挑衅道:“抬起头来,让老子瞅瞅。”
肥武连忙退回门口,二话不说
电梯里只有零星行人,对男女拖着大大行李箱,看样子像新婚夫妻,他们依偎在起有说有笑,也许来小岛度蜜月。还有名二十岁出头女孩,染头粉红色长发,打扮朋克,她全程戴着蓝牙耳机,专心致志听音乐。
徐尘屿穿着脏兮兮卫衣,脸也好几天没洗,用帽子将脑袋遮严实,行动前,队里女同志还帮他化个特效妆,粗略看过去,只见他脸色乌青,黑眼圈巨大,活脱脱像个吸|毒犯。
海岛风无休无止,酒店行人来往往,花园里传来枝叶随风摇曳轻响,这天看起来与往常任何天并没有多少区别。
随着电梯不断上升,徐尘屿紧蹙眉头,手掌心溢出丝丝薄汗,今天是他第次放蛇,踏出电梯门之前,他摸摸那枚平安扣,缓缓吐出口气,眼角眉梢不安才勉强驱散。
肥武走到门口,敲敲门,见到里头人那瞬,立即换上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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