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寥寥数语,徐尘屿却能从只言片语中看到往昔岁月,个从没体会过父爱小孩,七岁那年意外失去母亲。也许他童年并不快乐,也许充斥着流言和贫穷。
面对这样云淡风轻季松临,徐尘屿心头浮现万般滋味,盘旋在他身体里,静默片刻,他伸出手,轻轻拍拍季松临肩膀,直到这刻,他才像真正触碰到季松临,掌心像是摸到块融化坚冰,能摸出他内里真实形状。
精英律师身上落拓感有来路,徐尘屿直以来疑惑,在今夜得到解答,他却没有任何愉悦,因为他明白,没有人生来从容不迫,想必经历太多慌乱,才酿出这样性子。个自洽人,至少他童年很幸福。个冷静人,他定捱过某些沉重孤单无助,每件事物背后都有其根源,灵魂往往由经历铸造。
徐尘屿将掌心覆在季松临肩上:“不管过去怎样,至少你现在很好,真,是见过,最好。”
这话说得太露骨,听得季松临轻声笑,但是愁情也因此驱散不少。
天按时吃药,病情控制得还不错,”他扬扬手机,由衷说:“不过不管怎说,还是要谢谢你。”
“你之间,不必这客气,”徐尘屿回他。
这场难得谈心进行半,徐尘屿明白,这是季松临特意为他打开窗口,讲完他母亲和外婆,也许该到生父。
“还没跟你讲过父亲吧”
像是某种感应,徐尘屿在脑海里想着,就听见季松临说他想法,他猛然抬首,隔着光影,牢牢地看着季松临眼睛:“还没有。”
“虽然知道你是在安慰,不过你还挺会说话”。言语间,晾晒中相纸出现越来越清晰影像,季松临指着照片,才真正说起今晚主题:“图像好清晰啊,这样就算成型?”
剩下故事没再深挖,有些话夏然而止,因为只能讲到这里,都是通透人,徐尘屿什都明白,他与他默契十足,不再讨论过去,而是谈起摄影。
“等相纸晾干,就能装订成册,你要不要试次?”
“可以啊,”季松临恢复往日模样,拿起桌上杯子和药水:“显影液要根据水温来调配是吧。”
“嗯,可以说显影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父亲是谁,只见过他张照片,母亲从来不提,不管怎问,也不肯告诉他名字甚至在母亲葬礼上,那个男人也没有出现。”
季松临不止次猜测过,也许上辈有什难言之隐,所以老死不相往来,母亲不愿意将往事告诉他,是不想他扯进过去恩怨,这样想想,心里就会好受很多。
讲到这里,季松临依然面不改色,像汪沉静深海,但是徐尘屿却听见,他悄悄地叹口气。尽管面色如常,那声轻飘飘叹息,藏在那发颤尾音中,震动徐尘屿心弦。
“那你想知道他是谁?”
沉默良久,季松临微微笑着,答非所问地说:“已经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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