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晖刚好移到地平线处,只要抬首,就能看见晚秋霞光。
晚餐很简单,是素面,配上把绿油油葱花,旁边加上个煎蛋,冒着热腾腾香气,勾得腹中馋虫作祟。
徐尘屿低头扒拉两口,口感出乎意料地美味,他扬起脸,笑得露出小梨涡,连夸七八次好吃:“厨艺不错,反正比强多。”
季松临挑起筷子面,吃得不快不慢:“如果多条鲫鱼,还能给你煲碗汤。”
徐尘屿望向垃圾桶,又转回视线,两人从鲫鱼汤做法开始讨论,季松临咬口黄金金鸡蛋边角,告诉他炖汤诀窍和方法,他讲话时候是笑着,桃花眼弯成月牙,睫毛又翘又长。
季松临瞥见角落里堆着包挂面:“你吃不吃面食?”
有那刻迟疑,徐尘屿回过神来,才说:“都可以,除鱼都吃。”
季松临伸手把挂面拽出来,厨房响起恰当声音,这人洗菜,切菜,下锅,所有动作气呵成,行云流水,跟方才打仗似厨房新手截然相反。
徐尘屿在旁看着他,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有没有什帮忙地方?”
季松临手拿菜刀,他切菜很流利:“如果还有新鲜蔬菜话,你倒是可以帮洗洗菜。”
徐尘屿将三盘凉菜端上饭桌,只好实话实说:“实在没什经验,本来想着第顿晚餐,自己下厨比较有诚意,没想到搞成这样。”
季松临说:“来吧,你把冰箱里菜拿给就行。”
徐尘屿挠挠后脑勺,脸为难。
“怎?”看着他脸色复杂样子,季松临微微扬眉。
“今儿买菜都被糟蹋,只剩桌上这些要不再去趟超市。”
徐尘屿停下筷子,对这样日常小事听得津津有味
“呃”徐尘屿抓抓头发:“那好像帮不。”
季松临垂首微笑,嘴角翘起来:“你站门口去,小心油烟呛到。”
徐尘屿后退两步,就这靠着墙壁,看着季松临忙碌身影,不由自主地眉开眼笑,心中那点疑云也随之烟消云散。
走过青春岁月,让徐尘屿学会与孤独和平相处,二十六年来,他孑然身行走人世,这间小小公寓,从来都只是处暂时栖息地,忽然有天,闯进个人,徐尘屿竟觉得小屋生出家感觉。
这个画面,混杂着淡淡乌木麝香,停顿于时间缝隙,在徐尘屿心上居住好些年岁。
“现在?”
季松临低头看表,六点四十五。
“估计超市也什新鲜菜,”季松临笑起来,他将大衣脱下,挽起衬衣袖子,打开储物柜检查食材,想着还能做点什。
徐尘屿又次见到他手臂上那道狰狞疤痕,这伤痕仿佛藏着段过去,别说徐尘屿太敏感,其实仔细想想,季松临这个人,像耐人寻味书,光是他那落拓笑容,就充满故事性。
徐尘屿想询问,又觉得过于唐突,他们似乎还没有那亲密,涉及隐私事,除非对方自愿开口,否则切探究,都是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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