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沈玄青回来。
他脚刚抬起,就被大步上前人抱住。
忍六个月眼泪瞬间涌出,他张开嘴,却个字都说不出,被沈玄青紧紧抱在怀里,只剩哭份儿。
沈玄青胸前衣裳很快被打湿大片,他也在掉眼泪。
两人就这抱着哭会儿,伴随着乖仔呜呜叫,摇着尾巴绕他俩转来
他正埋头擦刀擦肉案板,外面风越大,行人低着脑袋往前跑,还有牛车从门口过去,牲口蹄子哒哒响。
灵哥儿揉着眼睛直喊:“阿姆,眼睛疼。”
孩子细弱声音带几分委屈,他连忙放下手里活儿,蹲下掰开灵哥儿眼睛看看,就是点沙子迷眼,孩子不知怎说,就道眼睛疼。
“没事没事,阿姆关半扇门,你站在门板后面就不怕风吹着。”
他说完起身去关门,不曾想有人勒马在铺子前停下,他刚才就听见动静,只以为是过路。
天阴下来,也起风,吹得门板晃动,不断在墙上撞,沈雁用脚将挡门石头推过去,门板被困在石头和墙壁之间,再不响。
陆谷正在清点铺子里东西,兔子就剩只,笼里鸡鸭共三只,近来暖和些,母鸡母鸭陆续开始下蛋,但攒下不多,蛋篮子今天卖空。
末,他抬头对沈雁说:“就这点东西,看等会儿好像要下雨,干脆,咱们关门回家去,剩只水鸭,回去杀,炖个鸭汤吃,你那天不是说老鸭汤面好吃,擀面咱们自己做个。”
阵风刮来,将外面土灰渣子吹进铺子里,下子迷眼,沈雁连忙背过身揉揉眼睛。
她眼睛不难受以后才说:“好,这小半天估计也卖不几只,等明儿大青哥从家里拉兔子回来,再开门儿不迟。”
乖仔“呜”声低吼,汪汪叫两下,狗都有看家习性,哪怕铺子里多是来买肉,它都会叫两声警示,不过在门口人下马后,它忽然停住,跑到沈玄青腿边呜呜低叫。
陆谷抬眼,站在原地再也动弹不得。
沈玄青杵在门口,身形高大,马鞭握在手里有些不知所措,他张张嘴,顿下才带哽咽喊道:“谷子。”
眼前人明显瘦圈,青胡茬没有刮,脸上有几道没愈合彻底伤痕,眼底带着疲倦,那双星眸里渐渐有泪光浮现。
再次听到自己名字后,陆谷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不是梦。
因兔子和鸡鸭都不多,今天早沈尧青就赶骡车回老家,陆谷和沈雁看着铺子,他明天就过来。
老鸭汤面是之前他们在隔壁面馆吃,沈雁要碗,吃过后觉得不错,嘴上惦记两句。
剩下兔子和鸡鸭都是活,木架和肉案上并无东西,收拾起来很快。
两人把门前长桌抬回来,靠着墙放好,沈雁又去后面熄灶底和泥炉里火,拿扫帚扫地,拾掇干净,明天过来就省手。
陆谷在前面收拾,铺子里不住人,鸡鸭和兔子都要带回去,所幸剩不多,等会儿提着竹笼就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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