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冬生被打得鼻青脸肿,沈尧青这才没和他男人动手,如此威吓,也好叫附近几个碎嘴子知道,他们家不是好惹,不然沈玄青不在,陆谷和灵哥儿会被欺负。
卫兰香过几天得知陆谷和沈雁在镇上跟人打架,干脆让沈尧青把他们接回来,快过年,本来就该回家。
陆谷收拾好东西,细软都带上,他其实不太想走,沈玄青从北边回来,会先经过吉兴镇。
可家里人都让回去,他没争辩,带着孩子坐上套车轿厢骡车,路慢慢往回摇
*
腊月十,在外奔波好几天沈尧青满身风霜赶着骡车回来,什都没找到,不过从天鹰岭回来之前,他和丘家托那边人多打听,使些银钱。
不幸中万幸,是始终没看到沈玄青尸首,他是个猎户,出门带长刀和弓箭,在山里最是得心应手,让家里人心中都抱丝希望。
可这份希望十分脆弱,脆弱到卫兰香得知以后痛哭失声。
这年头,哪有那太平,不见踪影,可谓是九死生,早知道,她当初就和沈顺福去,省得临临遭这份丧子罪。
刚到门口,乖仔呜呜叫着迎上来,它不止有打猎本事,看家护院更是聪明,沈雁出门,它就守在家里,听到隔壁动静想过去,陆谷他们就回来。
沈雁打盆热水先给脸泪痕灵哥儿洗脸,她这会儿不哭,和吕夫郎就打那两下架,她比陆谷还好点,下打都没挨。
陆谷摸头发,回房重新束好,说起来他也没吃亏,打两下吕夫郎,沈雁还帮他把头发抓回去,算是报仇。
只是眼泪没止住,沈玄青到现在音讯全无,马队还死那多人,让他如何心安。
很久没有哭过,连声音都有些克制不住,想到沈雁和孩子在外面,他紧紧捂着嘴,没让自己哭出声,眼泪流手脸,怎都停不下。
腊月原本是备年节好月份,沈家却常有哭声。
沈尧青两头跑,和媳妇劝解老娘,另边陆谷还在镇上,得知弟夫和妹妹受欺负吃亏,还当着孩子面说沈玄青死,他差点被气死,回来当天就伙着杨显几人去打架。
顾家也来人,顾承越是个书生,不会打架,但家子往那里杵,也是个场面。
打夫郎沈尧青下不去手,就喊吕冬生家里汉子出来。
吕冬生男人看来这多人,当即就发慌,勉强稳住心神询问怎回事,得知是吕冬生在外头嚼舌根招来灾祸,他口中喝骂,记老拳挥过去,打吕冬生顿。
直到房门被推开,灵哥儿站在门外小声喊阿姆。
孩子吓得不敢乱动,瘪嘴比他还委屈,大眼睛里全是水花。
陆谷擦把眼泪,笑着说:“没事,阿姆没事,就是眼里进风。”
其实孩子听不懂这样借口,他掏出手帕擦干眼泪,走过来抱起灵哥儿:“走,吃饭,今天姑姑做饭,可香。”
他不是个人,有家有孩子要照顾,饭不能少吃,也不能不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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