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谷看眼孩子,睡得正沉呢,沈玄青要守岁,他既醒,索性坐起身陪着。
两人说会儿话,沈玄青借着烛火看自己夫郎
院子正中火盆时而传来声噼啪响,是竹子烧起来动静,夜色渐深,而等到子时,陆谷没怎睡安稳,听见房门响动后睁开眼,房里烛灯和宫灯都没吹,是卫兰香进来。
“娘。”他小声叫道。
卫兰香摆摆手,示意他动静轻些,站在床边看看他们家小灵哥儿,这才把手里串铜钱放在旁边。
自打有两个孙儿后,她除夕夜里都会起来,好给孩子放压岁钱,不等她离开,纪秋月也进来,同样放六枚铜钱。
既然醒,陆谷没有扭捏,打算起身去给昭儿放压岁钱,却被纪秋月拦住。
多,因他们家有两个奶娃娃,灵均还太小,今年炮仗同样没多买,响几声热闹热闹就行。
陆谷抱着孩子没出去,房里门窗紧闭,尽量遮掩外头动静。
他拍着孩子哄,小灵均已经不哭,窗子糊厚纸,只能看见院里火盆燃烧模糊光影。待夜色渐深,没那多炮仗响,整个清溪村才逐渐安静下来。
沈玄青很快回来,接过被吵得没法睡觉孩子,好让陆谷歇歇胳膊。
房里不止点烛灯,还有盏漂亮宫灯,灯纸上描锦簇团花,在房里照出光亮。
“二弟方才已给过,你不必起来,夜深。”纪秋月笑着轻声说道。
他们几个说着话,小灵均今晚本就睡得不安稳,这会子哼哼唧唧哭起来,陆谷连忙去拍,见状,卫兰香和纪秋月就回房去,堂屋里沈玄青和沈尧青兄弟俩喝着酒低声笑谈,如今日子越来越好,鸡鸭鱼肉自家人吃得起,也能待客,过年就再不是团愁云。
大宅子那边让六只狗看家,晚上回老家前喂足肉和骨头,让它们也过个好年。
陆谷哄着孩子再次睡下,不知过多久,迷迷糊糊中觉察到动静,睁眼看是沈玄青坐在床边,他揉下眼睛问道:“什时辰?”
“早着,天还没亮,外头冷,还是坐床上暖暖腿脚。”沈玄青挑挑灯芯,这才脱鞋上床,往年都是这样,即便有火盆取暖,在外面坐久不动脚实在冷,到后半夜就会回房。
“夜里和大哥守岁,你睡你,不必操心。”沈玄青边说边拍小灵哥儿,拍打轻晃之下,小灵哥儿方才也哭累,眼睛渐渐闭上。
“嗯,锅里还放菜,干米饭也有,灶底记着添柴,半夜你若饿,和大哥吃些,外头碟子里还有糕点和干果。”陆谷伸手探进小灵均被窝里摸摸,有汤婆子在里头,点都不冰凉。
他给小灵哥儿试好被窝,又取桌上用红绳穿好六枚铜钱,说道:“这是给昭儿压岁钱,若没醒,你记着放他枕边。”
“知道。”沈玄青答应着,夜里怕孩子醒来哭,还是陆谷睡在旁边为好,到子时给压岁钱事,就只能他来。
压岁钱为图个吉利,不必太多,六为顺,孩子顺顺当当长大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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