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沨停下似是休息，双手还搁在琴键上，仰起头望出去。
这是什
曲子？
想走近问他，最好还能把手搭在他肩膀上
同望向窗外。最终，问题咽下去，怔楞地对着
夜幕辽远，有星星闪烁，也有飞机航行灯眨而过，唯独没有月亮。
对钢琴曲
解实在是贫瘠。
过去总是听江沨常在节日里弹些喜庆欢快曲子，后来跟着夏炎在乡下教书那段日子，镇上小学也有像他样来支教音乐老师，们偶尔会跟着学些基础指法，在旧琴键上叮叮咣咣地按。夏炎总是笑没有艺术细胞。
“陆周瑜还说是个艺术家。”有次正在想其他事，不小心脱口而出。
夏炎手下杂乱无章音符突然停滞。
“要听吗？”
“什？”察觉到他眼神偏移至脸颊，应该是注意到脸上热意，提起手背贴贴，欲盖弥彰道：“有点儿热。”
江沨闻言不明显地提提嘴角，接着话题说：“钢琴，要听吗？”
“什……”以为是听错，可是离得这近怎会听错？把手放下，指甲掐进掌心竭力维持着平静：“可以吗？”
“如果你不着急回去喂狗。”
入为主错觉，仍然不自觉地寻找过去影子。
“在看什？”
“没有。”
身后突然传来江沨声音，他走过来没有发出点响声，下意识转身，却忘记已经上阶楼梯，脚猛地踏空，身体失去平衡，倒下去前又被稳稳接住，放回楼梯上。
“谢谢，谢谢。”嚅嗫着，握紧楼梯扶手，暗自庆幸楼梯转角灯没开，否则脸上红晕是无论如何也藏不住。
回过神，“对不起，……”
“咣”声，他五指全部按在高音区，又游移到中部，大费周章地弹首小星星。
“好听吗？”
点点头，有些问题在嘴边滚滚又吞下去。
就像现在样。
“……不是太急。”
他走过去坐在钢琴前，掀开琴盖，手臂抬落，音符便行云流水地滑出来。
客厅灯没打开，仅依着过道映过去微茫光，影影绰绰看不明晰，却能想象到他脊背挺直如峰，那双骨骼分明又漂亮手在琴键上徘徊跳跃。
前奏有些熟悉，但在脑海里搜寻许久未果，不自觉走进些，站在他侧身后屏息聆听。
曲子柔和仿若月光，透过落地窗望出去，这片区域虽然正处城中心，但周围几乎都是别墅和矮层洋楼，能露出大片完整天空。
边唾弃自己，边难以抑制地悉心感受扶在腰侧手。
隔着浴袍，凉，有力。
江沨又长高，站在高阶楼梯上才堪堪和他平视，明知道该转身上楼换衣服，却控制不住地脱口而出：“你还在弹钢琴啊？”
他顺着目光看去，入目片漆黑，“很久没弹。”
腰上手撤离，随后咔哒声，他按开墙上开关，明晃晃灯光倾泻而下，顺着光滑锃亮大理石地板路淌到钢琴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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