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来抖开,是件白色浴袍。洁净如新,但那股阳光晒过暖味却昭示着这是江沨穿过。
情不自禁把手攥紧点,指腹小幅度摩擦着衣领处,想要多沾上点味道。
“不用,不用,不饿……就不打扰你。”
江沨没再说话,抱着胳膊松松地倚在门框上,目光投射过来,像是有实质般把从头刮到尾,视线坦荡直白。不像,只敢偷偷瞄他眼就敛下眼睛,把浴袍小心放在床上。
直到盯着穿进去另条裤腿,他才开口,语气平静不似威胁,而是陈述:“你
“没……”连忙移开视线,低头把西装裤翻进去裤腿拽出来。
江沨仍站在门外,丝毫没有回避意思。连最狼狈样子都已经被看过,也没必要再故作扭捏。
弯腰抬脚,穿进条腿后,又听到他提高点音调问,“你在干什?”
原来刚刚不是斥太流连目光。
“啊?”揉搓两下腰侧布料,往上抬抬:“,先回去,明天还要去学校上课。”
字句都是短刀,把心扎得千疮百孔不就是为让江沨忘,恨,把从他生活中剜干干净净。
如今切是咎由自取,也是如愿以偿,可是心里却破洞样空厉害。
直到这瞬间,才开始承认那个被刻意回避七年问题答案。
你哥哥呢?
被弄丢。
门关上时咔哒声,像是小石头砸在瓷瓶上,那裂纹又细细地扩张些。
明明房间里只剩自己,却好像个演砸马戏团小丑站舞台中央。
脚边是被江沨剥下来扔在地上西装外套和裤子,银灰色,是出场前华丽幕布,被扯掉后皱巴巴地摊在地上。
空调细微运转声不断,传到耳朵里仿佛铺天盖地讽笑,笑痴心妄想。
既难堪又无措,被灯光照得无处可躲,只能继续干巴巴地站着。
说完听到声从嗓子里挤出来嗤笑,很轻,很短,但在空旷屋子里清晰可闻。
抬起头,江沨正皱着眉看过来,黑漆漆眼睛看不出任何东西。又觉得刚刚那声笑是听错。
对视几秒,他手扬,团白色布料在空中刮过道弧线,卷着空气里凉意盖在头上。
眼前黑什都看不到,熟悉味道劈头而下,瞬间充斥周身。
“穿上,下来吃饭。”他说。
细密疼和汹涌思念藤蔓般疯狂交缠滋长,弯腰拾衣服,连同他扔下那句轻飘飘“好久不见”起攥在手里。
刚把内裤套上,门又被打开。
江沨换身家居服站在门外,黑色T恤和灰色短裤,应该是刚洗过澡,头发散下来搭在前额,还有几绺滴着水。
动作顿,看着其中滴水缓缓划过他脸侧又沿着脖颈下落,随着喉结上下滑动,直直坠进衣服里。
他说:“干什?”
当初离开时说什?
跟你在起是为报复江怀生。
不用假装喜欢你。
忘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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