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延低着头，胸口在急促地起伏着，平复
好久，才道，“是。”
他从来都不会违抗戚怀香
命令，这次也是如此。
他跪在戚怀香身前，目光虔诚得像是佛前信徒，冰冷眼中只倒映出
人背影，“无论您要
去做什
，都可以。”
“别傻，你懂什？”戚怀香只是笑笑，问他，“你今年才多大呢，才不满百年就有这般修为，以后日子长着呢，就别跟耗着。”
他说着，看着青延样子，忍不住想起昔日自己救他时，他还只是个卧在他手心里小蛇。小蛇如蚯蚓般卧在他手心，浑身都是血，皮肉绽开，几乎看不出青色模样，如今竟也成强大妖修。
戚怀香直把他当心智不全小孩儿来养，也直知道他信赖自己，但亲口听到他这说时还是有些感触。他抚着他冰凉发丝，柔声道，“小青，等走之后，你就把埋到南疆。之后，散万蛊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没有人是你主子，知道吗？”
“不。”
里端着刚凉好药，送到他身前，轻声道，“主子，先喝药吧。”
戚怀香低眸，看眼那漆黑汤药，拿起来饮而尽，眉头因那难以忍受苦涩攒起来，没说什。
“闻仙长应该不会来。”青延看着他喝完药，心中不平，忍不住道，“昔日主子待他那好，如今，他却连看都不来看您眼，实在让人心寒。”
戚怀香看他素来漠然脸色浮起怒气，苦笑声，“不怪他。他也是身不由己。”
“……”
青延蹙着眉，神色痛苦，几乎是急促地说着，“不，主子，您会好起来。就带您回南疆，们不要在这里……”
他很少说话，大多数时间都是默默地在为戚怀香做事，或者修炼，现在陡然开口，心中有无数话语却怎说都无法表达清楚，只能是紧紧握着戚怀香冰冷手，抬头，近乎哀求地问他，“主子，们回去，好不好？们回去吧。”
戚怀香却阖上眸子，心中万千思绪如蛛丝般牵缠。
他道，“你先出去吧，小青。”
“……”
“说过，他能不能来不取决于他，而取决于另个人。”戚怀香伸出手，覆在青延头发上。
他手很漂亮，丰润修长，手背上散着玉石般光泽，纵使如今因为虚弱，皮肤变得白得几乎透明，露出下面青筋，也不让人害怕，反而有些孱弱美感。
沈昭若是不愿让他知道话，他又如何得知？
戚怀香轻轻抚着底下人长长青发，叹声，道，“罢，你不必再捉那些魔修，也是枉生杀孽，对你以后修行也没什益处。”
青延蓦然抬头，“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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