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烽淡淡道:“不
“不吃。”游淼哽着说。
李治烽默默点头,大口吃起烤饼与羊肉,游淼从脖前解下母亲留给他玉佩,那玉佩辗转流离,曾经在捡到李治烽那天,从游淼身上到李治烽身上,再由李治烽在科举时还给游淼,国破那天游淼被俘虏,玉佩也随之丢失,然而李治烽将他救醒那天,玉佩又回到游淼身上。
游淼把玉佩拴在李治烽手腕上,李治烽转头,手按住游淼手指,游淼却反而按着李治烽手,把手指抽走,说:“你要去救人,怕你有危险。”
李治烽眼睛红,游淼却不待他拒绝,也不容他回答,起身离开帐篷。
北风呜呜地吹着,天黑得很早,游淼出外走几步,李治烽便默不作声地追上来,刺骨寒风令游淼牙关打颤,他却没有回头,始终走在前面。
。
而如今他确实与从前不再样。仔细想来,这还不是李治烽教给他,游淼又想到李治烽所问偷马那句话,赫然懂他话里深意。
李治烽说话甚少,但每句话里都有特别意思。
是,这种事是赵超所教给他,而这些年里从赵超身上学到,或许便是那股悍然无畏勇气。
“和从前不样,是好还是不好?”游淼索性抬眼注视李治烽双目。
前后地走很远,游淼专挑巡逻兵士少地方走,李治烽服饰华贵,偶有过路鞑靼兵都意识到他身份不寻常,遂纷纷朝他行礼。游淼上山坡,李治烽整衣冠,来到座宅邸前,朗声说几句话,兵士忙前去通传。
花刺正抱着个女人又啃又亲,李治烽入内,游淼便站在院子里等着。少顷只见衣裳褴褛李延被两个士兵架出来,扔在地上。李治烽负手走出,长身而立站在院中。
内里花刺哈哈大笑,名通晓鞑靼话汉人翻译恭恭敬敬朝李治烽说:“将军说,这厮既是得罪殿下,将他在此打死不妨。贺沫帖儿将军处,家将军自会前去分说。”
花刺声下令,外面兵士便举起棍子,棍下去,将李延打得闷哼声,不住躲让。
花刺饶有趣味地说句话,汉人翻译又道:“家将军请沙那多殿下前去喝酒。”
李治烽答道:“好,长大。”
游淼便莞尔笑,点点头。
接下来时间里,两人都没有交谈,晚饭送来,是白水煮羊肉、孜然烤饼与奶茶,李治烽便服侍游淼吃,游淼吃得很慢很慢,李治烽专心致志地给游淼撕开烤饼,游淼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知道或许今天晚上过,他们就要永远分开。
帐篷内十分安静,只有游淼咀嚼声,李治烽则始终没有与他目光相对,吃着吃着,游淼抽鼻子声音很低,却清晰可闻。他眼眶通红,泪水在眼里滚来滚去,而李治烽并没有开口安慰他,也没有像从前那样,把他抱在怀里。
游淼喉里哽着滋味全是苦,他断断续续地把面饼朝嘴里塞,哭得全身发抖,却强忍住没有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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