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舆:
张文翰也以为自己懂,但落到纸上,倏然也发现自己这个问题,两人讲论半日,张文翰又带着书去请教他在扬州拜老师,归来后告诉游淼。
两人足足花十天时间,才把本书注完。游淼揣着自己叠纸上门去,孙舆正在喝茶,看也不看他写,说:“书房里架子顶上有个匣子,去取过来。”
游淼依言照做,打开后,发现里头是前朝大儒注释,当即如获至宝,对照自己记录下理解,仍有许多不明白地方,边看边问,孙舆扔给他本书,里头则是孙舆注释。还散发着墨香,显然正是这十天里,孙舆对本书理解。
游淼当即咋舌,又看着忍不住笑。
“笑什?”孙舆问。
孙舆高举着书,脸色铁青,几乎要拍到游淼脸上。
游淼说完这句,都觉得自己狗屁不通,五官抽搐,简直脸不忍卒睹神情,战战兢兢上前接书,。
“再问你。”孙舆拿着书却不给他,沉声说,“何谓道?”
“道……就是……道道道……”游淼知道考校话是《中庸》里句,自然就是中庸之道,但什是“中庸之道”,实际上整本书都说是中庸之道,游淼又说不出来。
“道可道,非常道。”孙舆慢条斯理。
游淼额上汗水涔涔,初时只想献好卖乖,以示自己把书给看完,讨孙舆欢心,再学点东西,孰料孙舆看便看破游淼那点小心思。
“就拿句话问你。”孙舆问,“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何解?”
游淼:“……”
孙舆拿着书坐下,说:“你答就是,不罚你板子。”
游淼啼笑皆非,想想,说:“学生以为:道不远人,人之为道而远人,不可以为道。”
游淼莞尔道:“读懂,所以笑。”
孙舆唔声,说:“悟?”
游淼诚恳点头道:“悟点。”
孙舆:“朝闻道,夕死可矣。悟道悟道,这就是道。”
游淼:“对对。”
“对对对。”游淼说,“这个道呢,就是说不出来。”
“回去给想清楚!知半解!殆矣!”
紧接着那书便劈头盖脸砸过来。
游淼只得拣书回家,坐在书房里,拿张纸,照着书,先抄几句,再按自己理解注释几句,写着写着便发现自己有太多不理解地方,从前读书都以为自己明白,然而字里行间,其实有许多地方是不明白。
让他读,他能大略读懂意思,但到要写出来,便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下笔,只得求助于张文翰。
孙舆唔声,游淼断过句,解释说:“这个道,不能离群索居,而是……”
游淼本来自以为明白,但是把话说出口,突然发现没法表达。
“呵呵。”孙舆皮笑肉不笑,看着游淼。
游淼傻眼。
他又想会儿,说:“就是道理……要把这个道理做出来,应当从百姓……从人群中……实行?旦离群索居,就……学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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