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管家道:“老爷说,京城送来箱子……”
游淼:“随他处置。”
林管家走,不片刻下人端上饭来,游淼吃,正琢磨要如何给赵超回信,思来想去,又觉不如索性就明儿找老头子讨点钱回京去,投奔李延算,也胜过在家里添堵。
厅堂内游德川与王氏,游汉戈桌,管家回报少爷要在房里吃,王氏啧啧赞叹,开箱子内里都是塞北狐裘狼袄,又有鹿茸虎鞭虎骨若干。游德川寻思片刻,说:“晚饭腊食野兔,攒两个食盒给他送去就是,样给他端点。”
较之游淼在延边城易货之时,箱内更多不少东西,显是赵超带人抓住那批鞑靼人,将搜缴战利品也并送不少来,装满满两大箱,俱是塞外名贵物产,王氏说:“老爷你看这人参,在沛城里买也得要十两银子。”
说话间游淼回房,进房时黑着脸,抽出那信抖开,坐到门廊里,就着天光看。心情忽然就好些许。
那是赵超写来信。
“……昔日别贤弟,未知安好,别后延边城防出动,兄冒昧代报被囚之仇,现将失物奉还,若有缺失,望恕罪则个……”
游淼笑起来,写得这般文绉绉,又朝下念。
“……盼于春暖花开日,来京叙。兄:赵超。”
:“萍水相逢路人!和被关在起赵超!他妈回家这久,爹没问过句路上话,还是旁人替挨打!”
“你你你……”游德川气得全身发抖,拿起拐杖,要打却又打不下手。
父子二人相对久久无话,游淼冷笑道:“你说两手空空,什也没带回家,现在孝敬你都在这里,你自己翻罢。”
游淼拂袖走。
游德川站在厅堂内,长叹声。
游德川冷笑道:“还不是老子银钱?谁短他花用……”句话未完
游淼把信折好,心里暖洋洋,未料同患难场赵超,待自己竟是更有情谊。只不知这家伙是何来头,那时见赵超身穿皮甲,料想也是官兵,不定也是个世家子,还很有可能是个年轻武官。
若这说来,他与聂丹相识,托聂丹来送箱子倒也是寻常,方才在厅内瞄眼,箱子明显是捆在马背两侧,路颠着过来,也辛苦他,早知给点赏钱……
游淼正沉思时,管家亲自来。
“老爷请少爷去用晚膳。”林管家说。
“不去。”游淼说,“晚饭送房里来,自己吃。”
王氏进厅来,问:“方才县太爷做什来?还有个武官?”
游德川坐在椅上,揉揉太阳穴,王氏过来坐下,笑道:“怎也不喊汉戈过来说说话儿,这两口箱子……”
箱子破破烂烂,似是经番车马劳顿,游德川说:“游淼京城朋友送来,春晓,把箱子开看看。”
下人进来开箱子,王氏笑起来,说:“什朋友?还专程送点年礼过来……”
游德川拿眼瞪她,低声道:“莫笑,还真是个不得人物!就是咱们游家也巴结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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