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游德川叹口气,重重把碗放下,教训道,“那小子倔得很,你空做这许多,他也不会承你情,没事别去招他惹他,榆木脑袋,说也说不通。汉戈,你娘说你昨天晚上去趟,你没被他骂出来?”
游汉戈笑笑,没说
游淼躺下时是和衣而卧,李治烽便抱他起来,帮他脱外袍让他安分睡好捂着,又将火盆端过来,游淼有些畏寒,缩在被窝里发抖,总算暖些。
李治烽出外屋,说:“请大夫。”
木棋儿说:“得赶紧去给老爷说声,你在这守着,去通报罢。”
李治烽摆摆手,指指地上,示意木棋儿留下,自己换身衣服,径自穿过回廊,朝堂厅里去。
游德川昨夜被气得不轻,夜里喝两大碗平肝火药才堪堪睡下,早上天不亮就醒,坐在厅里出神,游汉戈也起得早,天明时过来给父亲请安,游德川只是点点头,语不发,端着茶盏发呆。
赶不走那恶妇和土包子……照小看,还是从长计议好,少爷要是气坏身体,这不是正应那句话……什痛什快来着……”
游淼:“亲者痛,仇者快。”
游淼以筷子搅搅,搅起粥里几缕姜丝,挑到旁去,木棋儿垂手而立,惴惴道:“是是,就是这个说法……”
游淼面无表情地听着,他知道木棋儿也待不下去,横竖是他游淼人,期待自己能带他上京去,像石棋儿样,好歹也有个念想。
但游淼已经打定主意不上京,游德川让他去,游淼就不愿遂他意,凭什家产要留给游汉戈?游汉戈什也没做,既然大家都是嫡子,碧雨山庄这点产业,也得平分才是,游淼本不图他父亲家财,但他想到个素未谋面家伙来鸠占鹊巢,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游汉戈也不说话,便在堂厅里坐着。
王氏梳洗过后出来,屋子人都木头似不开口。下人摆上早饭,游汉戈终于开口,说:“林叔,帮个忙,看看弟弟起没有。”
管家拢着袖,半眯着眼,说:“刚从那边过来,二少爷还睡着呢。”
游德川冷笑几声,说:“吃就是,别搭理那畜生。”
游德川动筷子,游汉戈端碗时瞥他娘眼,王氏说:“得多给淼子拨几个人服侍,木棋儿个人只怕忙不过来。”
他也不会上京去当官,他爹让他做什,他就偏不做什,老家伙想着事事都按他心意?没门!
游淼摔筷子,决定就这在家里住着。怎膈应人怎来,膈应死王氏和游汉戈那母子俩。
游淼吃过早饭,只觉浑身软绵绵使不上劲儿,脑子里嗡嗡地响,脚下踩着棉花般,便又躺上床去睡,迷迷糊糊也不知睡多久,察觉冰凉手指碰碰自己额头,睁眼时见木棋儿在生火,说:“山上雾湿,冬天总下雨。”
“发烧。”李治烽声音答道。
木棋儿惊过来看,游淼疲惫起来,说:“不碍事,水土不服,三年没回过家,躺几天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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