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纸角用铅笔随意写着“夏炎”,笔画稍显潦草,不过两个字结构简单,能清晰地辨认。
夏炎。
陆周瑜直认为,姓名和个体之间,拥有千丝万缕相悖联系。例如名字斯文人脾气大,名字平平人反倒深藏若虚……
例如自己名字,有父母姓氏和美好期望,然而实际上却远非如此。
他坐在几乎呈对角线位置打量夏炎。
陆周瑜不知道她说是谁,大概率是故事中臆想出反派,于是生平第次对她说“不好,妈妈”,之后背着画板,到几个省区外山上画画。
虽然极少回忆,但那段时光曾被装进盒子,完整保存。
刚到山上不久,陆周瑜接到周漫电话,电话那头哭声急促绵长,像在吹气球,把他撑得越来越胀,爆炸之前他挂掉电话,只觉得意识飘忽。
山里夏天毫不婉转,蝉鸣和热空气惹人心烦,画室门口还有挡路碍眼生物。
那人弯着腰,手撑在膝盖上,背后肩胛骨颤颤,像只将要展翅蝴蝶。短裤下露出截小腿细瘦有力,是画出来最好看那种类型。
。
重回学校后,缺位知识与社交很快被补足,如同无暇童年记忆。自然而然地,他因长相、家境及性格,成为学校里很受欢迎那波人。
很多年里,尽管周漫父母和丈夫,都认定她有严重精神疾病,但陆周瑜始终觉得,她只是爱讲奇怪悲剧故事而已,因此常常借上补习班机会,到医院探望她。
变故发生在十五岁那年,周漫在次常规探视中,抱着陆周瑜崩溃大哭,绝望地喊“她回来!”,“要杀他们!”直至护士给她体内注射长长管药剂,才安静下来,躺在陆周瑜怀里睡过去。
十五岁陆周瑜已经初具大人雏形,肩膀宽厚到能完全拥住她。周漫容貌和记忆中母亲相差无几,仿佛她睁开眼,还会继续坐在花园里拉琴。
画室里为给模特打光,所有大灯都被关闭
好看也不该挡路。
陆周瑜慢慢走过去,忍住折断蝴蝶翅膀欲望,对他说,让开。
走出两步,听到身后阵响动,他没有转头。直至走进室内,被冷气包裹,整个人冷静下来,才重新折返回去。
门口人正费力地站直身体,喘息声很重。在陆周瑜出声道歉前,气焰十足地抬头瞪过来。
当天下午,陆周瑜在展示作业环节,得知他名字。
陆周瑜第次产生保护母亲想法,但周漫病情每况愈下。她清醒时要求陆周瑜每天探望,不清醒时,抱着陆周瑜喊陆文渊名字。
因目睹周漫为爱失去自由,哪怕陆周瑜总算承认她病情,但仍赞同她关于爱情理论。
第次理论出现偏差,发生在十八岁。
那时,陆周瑜边难以忘记周漫曾与他相依为命,边因她高压管束而缓不过气。
又次探望,周漫变本加厉地提出,让陆周瑜时刻跟踪陆文渊,以确保他不会出轨,去找“那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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