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惊地他猛扬头,后脑勺又被只略凉手掌按住,触感有些熟悉:“头发不想要?”
“……要,”夏炎老实地把头低下,任凭陆周瑜手在他头发里穿梭,定定神问道:“怎是你?”
“昨天把打火机落这儿,来找找。”
“哦,在门口那个盒子里,刚刚用下。”
“嗯。”
晒晒吧,他想。
头朝下久,大脑充血,眼前白花花片,夏炎握住窗框,缓慢地收回身体时,缕头发被窗户扣勾住。
“嘶……”他反射性地捂着后脑勺,想把皮筋解开,奈何那枚乳胶皮筋和头发死死纠缠在起,怎也解不开,稍用力,被勾到头发连带着头皮阵生疼。
夏炎佝着腰,不敢再有其他动作,缓过那阵疼痛后,终于听到身后开门声。
他急忙叫道:“小蒋!快快快过来!帮解开这个皮筋儿。”
座雕像,或是棵毛茸茸树,供个又个观众合照。
脸上笑容说不上热络,但也看不出客气,像是受过明星表情管理那般标准。
似乎感受到夏炎目光,他转头看过来,夏炎挂起淡笑冲他扬扬下巴,意思是“你先忙”,然后转身去其他展馆。
无聊地转圈,想到那盒烟,夏炎把手插进兜里,握紧烟盒往工具室走。
从杂物盒里翻出打火机,又捻起枚乳胶皮筋,把长至脖颈头发往后随意扎,准备就绪,他倚在窗台上,点燃支烟。
陆周瑜说完之后,就专心地解头发,胳膊松松地压在夏炎肩膀上,分量不重,却让他有种难以承受感觉,像是背负着座山。攥住窗框手紧紧,控制住自己不要抖动。
皮筋难解,陆周瑜又凑近点儿,均匀呼吸拂过他耳侧,好像棵树在扇动叶子,他抗住山,却被这缕风吹动,晃晃身体。
“疼?”陆周瑜说,“疼也忍着点儿,马
身后脚步声突然停,夏炎忍不住转动身子,头发又被揪下。
“你见死不救是吧?!”
刚吼完这句,脚步声又响起来,三两下走到身后,股热意笼罩下来,比刚刚晒太阳还要烫。
夏炎虽然在小蒋面前没有多少威信可言,但也不曾有过如此尴尬时刻,他平平地笑声,解释道:“哈哈,不小心钩住。”
“能把头挂在窗户上是挺不小心。”
刚抽口,小蒋打来电话,说有份采访稿需要完善。
“在工具室,你过来吧。”夏炎碾灭烟。
等十分钟也不见小蒋来,工具室是间狭长屋子,两侧都做通顶铁架,堆满各种工具,他靠着架子站会儿,又觉得刚才烟雾被吹进室内,闷闷,于是又重新走回窗边。
这会儿天很纯净,甚至连云都不见,是种久违,饱和度很高蓝色,完全看不出前些天,bao雨痕迹。
于是夏炎踮起脚尖,上半身探出去,手掌撑在窗框上,尽可能地前倾身体,头向下垂,把自己,bao露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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