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宫人,你自重!何曾无耻,你不要侮辱。”
胡氏握在腹前手有些颤抖,她是在宋怀玉手底下磨过多年人,除宋怀玉之外,琨华殿宫人,都肯叫她声姐姐,而席银非但视她为
席银从前,最害怕这样女人。
她们就像是当年他在乐律里中见到过那些恨自己丈夫不长进年轻妇人般,身份干净,立场无错,所以连带着仪态都端正起来,斥责完男人又斥责她,说她水性杨花,不知羞耻。而她只能抱着琴,低着头在那儿听着,心里虽然委屈,却又没有立场说哪怕句话。
“你还不退下!要让请宋常侍过来吗?”
席银忙放下还握在手中笔,刚要退缩,却忽地想起张铎曾经问她:“无畏殿上群臣,你也就不需要怕这些宫人。”
“是陛下准坐在这里……”
临走时看眼席银熬夜写字,随手勒几个实在看不下去,拿起玉尺又要罚她。
谁知席银可怜巴巴地举手道:“你议事去吧,又不会跑。”
这句,把他气焰摁下去。
也是,她应该跑不,自己急什。
想着索性把笔搁在自己案上,点着案面,命她坐下来从新写,自己撩袍跨出去。
比如,他讲《论语》,部修身治国平天下儒学大作,偏偏能听到某些逆骨铮铮刮擦声音,时常听得她心惊胆战,又欲罢不能。
然而,他责起她迟钝来也毫不手软,笔杆子不顺手,他专门让宋怀玉给去宫造司给他取把玉尺,平时就和书道捏在他手中,席银应答稍有不对,就径直朝她手板上招呼。
是以席银看着那玉尺子就害怕。
时常期盼着太医署人过来送过药。
每到这个时候,张铎就让女医架个屏,带她去后面上药。
她低着头轻轻地顶句。
“你说什。”
“说,是陛下准坐在这里。还有字没写完……”
她说完,又走回案后,抚裙从新跪坐下来,取笔蘸墨,强逼着自己把心里那阵胆怯推出去。
“无耻放肆!”
宫人胡氏进来换香,见席银坐在张铎书案前,惊道:“你怎能坐在陛下坐处。”
席银被她声音吓跳,忙站起身,“这就……”
“你好大胆子!”
胡氏放下手中沉香料,“们琨华殿人,都是宋常侍过好几回眼,你虽在琨华落宫籍,但冷眼瞧你这几日,你举止言谈,却半分没有琨华宫人该有心智和仪态。”
席银望着胡氏,她年纪不算太轻,生得眉目端正清秀,鬓发梳地丝不勾,双手交扣在腹前,亭亭玉立。
自己则坐在外面捏着书,也不敢往屏处看。
自从那夜替她上过药后,张铎每每回想起那个场景,就要辗转折腾。要说怯吧,席银怯他。他又何尝不怯席银。
席银并不知道,张铎究竟在想什。
这个时辰,朝会虽然散,但尚书省请见。
张铎回琨华更身衣就去太极殿东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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