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叫不应,周渡被激得也有点疯,他抄起陈翡,把陈翡摁在浴室墙壁上,哗啦,冷水在俩人头上浇下来。
陈翡被冻得哆嗦下,他抬头,眼睛却还在哭。
好歹是个能交流状态。
周渡手劲大,他掐陈翡下巴,强迫陈翡
“醒?”
陈翡还是有点迟钝,他抚摸自己唇,渐觉被撕咬痛意……说是痛,但其实不怎痛,他看周渡。
眼角猩红,形如恶鬼,扬着眉梢都有点癫意。
看来他确实让周渡挺痛苦。
他望着周渡,像是又尝到多年前橘子糖:“真对不起。”
他小时候就挺想说,“……真对不起。”
“抱歉啊。”
周渡抵着陈翡肩,掐陈翡下巴:“你在想什?”
陈翡眼睛在失控,流泪流得有些痛,但他停不下来,他觉得好苦,他自己痛苦,也让别人痛苦:“嗯?”
他缓两秒才道,“没想什。”
二伯母人也很好,给他做饭,洗衣服,会笑眯眯摸他脑袋说小翡好乖……然后他二伯母也跟二伯父吵起来。
二伯母说你是不是也要为那个拖油瓶跟离婚?
陈翡还含着二伯母送他橘子糖。
长好些年榆树遮天蔽日,耳边都是蝈蝈叫,他坐在院子里抬头看天,小孩儿在枝繁叶茂天空里看到览无余夜空缀满如点繁星。
从此再也没忘记那个夏天。
很甜:“可不能跟你在起。”
周渡忽然噤声,意识到陈翡可能没在跟他说话。
陈翡仰着脸,灯在他眼里是团晕开光斑,被拉得很长光线,他说:“你会不要。”
“就没人,想要。”
“直就是拖油瓶。”
“……抱歉啊。”
啪——嗒。
透明泪珠子溅在周渡手上,灼起刺骨痛意。
“陈翡。”
“陈翡——”
他又问,“是不是也让你觉得痛苦?”
周渡咬住陈翡嘴唇,轻轻地咬,重重地舔,手扶上陈翡腰……他知道陈翡哪里敏感,也就特别得心应手。
陈翡颤下,眼睛终于有些神采,他睫毛很长,脸庞白皙,鼻尖有些发红。
他望着周渡,眼泪稍止,终于看清周渡脸。
那是张浓墨重彩又相当凌厉脸,眉峰似刀、眸若漆点,完全称得上是鬼斧神工,他眉宇间压着怒气和冷意。
和那发苦橘子糖。
……
陈翡倒不是回忆痛苦,他看向周渡。
“哥。”
“是不是给你添麻烦?”
“……直就只会给人添麻烦。”
陈翡光因为学琴这事,就跟家里闹过不少矛盾,也让家里产生不少矛盾……他大伯母因为他大伯父想送他去学大提琴,差点跟他大伯父离婚。
他大伯母人很好,对他也很好,她本来是同意,就是他堂弟突然问声大提琴是什?她自己孩子连大提琴都不知道是什,她就真没办法送他去学。
连个月,家里都风声鹤唳。
陈翡不太敢去大伯家,就去二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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