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冰愣,收回手。裴耽微感局促,“不过今晨雾大,也不知太阳会不会出来……”
天还未全亮,黎明光线最是难以辨物,而温泉边还漂浮起浓浓雾霭,柔润空气直扑人面。两人背对背地穿戴整齐,奉冰先抱着小
奉冰没来得及瞪兔子,先瞪裴耽眼。立刻,他发现自己双脚竟揣在裴耽敞开胸怀里,震惊地往后缩就要起身,裴耽连忙“哎”声,又伸手给他挡住墙壁。
奉冰满脸涨红,怒道:“你——你做什,放开!”
裴耽放开。
奉冰转头,才注意到他们睡地方很窄,是水榭尽头山崖下,处背风豁口,而裴耽原本侧身睡在外边,此刻正睁着双几乎是乌青眼睛给他挡风;原本穿好黑衣都被奉冰蹬开,露出半片结实胸膛。
奉冰还记得那团浆糊般梦境,他不愿细想自己为何会滚进裴耽怀里,又隐约感觉裴耽眼神透出几分委屈,更不愿再瞧,闷声问:“你伤好?”
毕竟身在野外,奉冰睡得并不安稳,迷茫之中,好像总有野兽要来袭扰。因他怀里护着件什宝贝,生怕被那野兽叼走,于是他拼命将身子往山崖底下缩,几乎要缩成块石头。
“……四哥。”却又有个声音,像要来抢他宝贝,“将它给吧。”
骄横什呀。他不依,将宝贝抱得更紧。
“四哥。”那个声音更低几分,宛如振过空中气流,“你这样,怎睡?”
是句毫无底气质问,好像拿奉冰没有任何办法。
“嗯。”裴耽心不在焉。
奉冰抿抿唇。他对裴耽伤势不甚放心,而且昨晚他没瞧清楚,还有几分好奇。于是道:“你让瞧瞧。”
裴耽看住他,半晌,朝他俯身低下脑袋。发髻已经梳好,副粉饰太平模样,奉冰偏伸出手,穿过他乌黑发丝,很快便摸着那块伤疤。
是真结痂,但奉冰将信将疑:“再多摔几次,你会不会就变成傻子?”
“……”裴耽头皮被他摸得发痒,低着头,不说话地盯着奉冰衣角。忽而他问:“你想不想看太阳?”
管你怎睡。奉冰想怒瞪回去,发现自己什也看不见,万物黑漆漆地可怖,耳畔却贴着层薄薄心跳。咚,咚,咚。越来越快。
这声音令他烦扰。他想往更安静、更温暖地方钻,可是他纵使躲开风雨和人迹,也躲不开这心跳。他边抱紧那宝贝,边将手脚都蜷缩起来,又听见对方干哑地说:“四哥,你……”俄而他便像坠进片被太阳烘烤得松松软软沙土地,双足舒服得忍不住互相摩挲。
怀中宝贝突然掉出来。
他大吃惊,正要去捞,那宝贝却发出长声极其刺耳尖叫——
奉冰迷迷糊糊睁开眼,只野兔大鼻子当即顶上他眼前,吓得他跳。小野兔被奉冰薅半夜,险些薅秃,见他醒来,便拿脚掌拍他脸,叫得更加神憎鬼厌,旁裴耽终于没忍住闷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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