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要有碗米粉就更好。”他叹口气。可惜这家店米粉只限早餐,他从来没吃上过。
程瞻说:“真不接受煎饼果子啊?”
杨爱棠咀嚼着馄饨,表情古怪地拧在起,“不是,你怎吃着馄饨想着煎饼果子呢!”
程瞻很快吃完自己那份鲜肉馄饨,又将香菇往前推,“试试。”
“不试。”杨爱棠很冷静地捧着自己馄饨碗。
杨爱棠“嘁”声,“毕竟是开在北京店。”
程瞻看着他那理所当然神态,笑笑。
杨爱棠对他今晚频繁出现笑容有些不适应,低下头去研究印在桌面上五彩斑斓菜单。有小小油渍落在菜单里各种馄饨配图上,他扯下张纸巾小心地擦擦,白炽灯光线便敞亮地将馄饨们映得更为美貌。他说:“原来还有好多种都没试过呢……鲜虾馄饨,香菇馄饨,荠菜——什,还有荠菜馄饨!”
程瞻说:“可以全点上。”
这时又有人掀帘进来,冷风激得杨爱棠脖子缩,“不要,鲜肉最好吃。”
那家馄饨小店并未开在大街上,停好车后,两人还得在胡同里拐几个弯,才看见那亮晃晃红底白字灯牌:
“馄饨米粉·早餐夜宵。”
店面旁有个露天小休息区,摆台球桌和几张石头长椅,几个社会青年正抖着肩膀打球。街道里没有几户人家,围墙上是暗云缠绕月亮,肃肃风声里偶尔听见两声乌鸦啼叫。尽管都要饿到虚脱,可旦看见那块敝旧灯牌,杨爱棠就感觉自己身上血液重新发热起来,连脚步也不自觉地加快。
他走在前面,掀起馄饨店门帘,先环顾番,程瞻也低着身子跟进来。杨爱棠忙往里走,最后找个靠近厨房角落位置。
他转过身对里间喊声:“来碗鲜肉馄饨!”喊完,好像才想起辛苦送他路司机,不自在地回头问,“你吃什?”
程瞻也不勉强他,拿个新勺子来,舀只馄饨自己尝。杨爱棠目光却不由得紧紧地追随着他勺子,程瞻咬咬馄饨皮,分
“你都没尝过别,怎知道?”程瞻笑,“你就是这样做美食测评?”
杨爱棠轻声说:“对啊。不讲道理。”
“那点。”程瞻扫眼菜单,抬高声音,“加份香菇馄饨!”
杨爱棠撇嘴。
三碗馄饨很快端上来。杨爱棠当即眯起眼睛,像只小狐狸般,满足地体会着鲜肉馄饨那温暖而鲜香味道缓慢熨帖过他食道,饥饿已久肠胃不由分说地大快朵颐起来。
程瞻说:“和你样。”
这个答案也不出杨爱棠意料,他咳嗽两声,补充:“鲜肉要两碗!”
老板娘在里头热情回应:“好嘞!”
点完单,两人间气氛便陡然静得尴尬。杨爱棠眼神绕开程瞻,落在前方别人桌上,“……人还不少。”
程瞻说:“大家都不吃馄饨。”他随着杨爱棠目光看过去,“吃是煎饼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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