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嘘嘘——”
莫惊春也记得帝王安抚,他说他什也不做。
什也不做,就是在幕天席地下,公冶启用着那只血淋淋手沾着血,兴致勃勃地在莫惊春小腹涂抹着。
那间或触感逼得莫惊春眼睛发红,他忍不住想蜷缩起来,却又被那阵阵感觉弄得不上不下。
翌日,天光破晓。
莫惊春面无表情地抵达宗正寺。
左右少卿原是要与他招呼,结果看着这位难看脸色,下意识就避开去。莫惊春坐在屋内揉着眉心,叫好大杯浓茶,又灌下去三杯,方才勉强打起精神。
酒,乃禁忌之物。
莫惊春沉痛地想。
陛下先前种种铺垫,或许是为此刻。
他仿佛再握不住手里剑柄,撒手松开,将利器拱手相让。
公冶启:“夫子倒是淡定。”
“若陛下会为此击杀臣,那早在去岁,臣坟头草都有三尺高,何必等到今时今日?”莫惊春懒懒,“而至于臣说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道:“您不是总是看得出来吗?”
化用力量,将不该出现东西附加在他身上,说是惩罚,却也是驱动。更是凭空出现在他脑中,殷殷切切,倒也符合话本中精怪。
“夫子不答,难不成还真是兔妖转世?”公冶启挑眉,丝毫不将手上伤势放在眼里。
半晌,莫惊春语气艰涩地说道:“陛下以为是什,那便是什罢。”
公冶启:“寡人以为……夫子怕是魅人妖物。”旦觉察剑锋有怯懦之意,他便攥得更紧,死死不让莫惊春抽离。
“是生来蛊惑寡人存在。”
昨夜,他甚至有些记不清他是怎回去,最是清楚,便是新月里漫天星空,仿佛前仆后继星光点缀在眼底,让人舍不得挪开眼去。那种心神飘飘然散漫,也不知是环境影响,还是酒色醉人,让莫惊春重回想起来,却怎也想不起那时候陛下作何反应。
不过莫惊春记得最后那场厮混。
陛下似乎是被他话激怒,又像是脾气,bao起,捉着他不住亲吻。莫惊春又急又恼,在半醺半醉里抓着他手腕让他去包扎。
陛下却是在笑。
他就着满手血色,轻轻按在莫惊春下腹,惊得他跪倒下去,连连颤抖。
到底是破罐子破摔。
公冶启慢条斯理地看着手中长剑,不断溢血手掌抓住粗粝剑柄,他古怪地笑声,低低说道:“夫子什都好,便是不够心狠。
“当初也罢,现在也罢,若是再心狠手辣些,便不必让自己深陷两难之地。”
他将长剑撇到旁去,大步走到莫惊春面前。
…
莫惊春越听越是想堵住耳朵,他忍忍,怎左个精怪,右个怪物。
惑人?怕不是陛下多想!
既然皇帝都能想到这上头去,那莫惊春岂不是也能胡诌?
“……又亦或是,夫子不是精怪,而是有什精怪,在操控着夫子?”公冶启炯炯有神地看着莫惊春。
莫惊春手指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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