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间便已经入深夜,各自归家时,莫惊春立在安静室内,蓦然升起种寂寥感。
他疲倦褪去衣物躺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没有熄灭烛光。
这种轻飘飘不踏实感觉,或许源自于正始帝古怪偏执兴趣,莫惊春猜不透他兴味会持续到什时候,也弄不懂他究竟是什心理。
他喜欢稳定平静生活,但是这种东西,从精怪出现那刻,就再也回不去。
…
莫惊春:“你们都有子弟要下场?”
张千钊指指袁鹤鸣,“他家中旁支倒是有个。”
袁鹤鸣:“说来,你家中也有个小子。你兄长常年在外,可对这孩子有什打算?”
莫惊春:“已经请西席教导,不过……”
他露出个苦笑。
道是谁在散播。先前因为叛乱与新皇登基事情,压好些天,最近好像又冒出来。”
莫惊春知道袁鹤鸣友人有不少是三教九流,所以对这些传闻也比旁人要敏感。这些流言蜚语可能是真,也可能是假,但是传得有鼻子有眼,又还未被莫惊春和张千钊这等人能知道,说明有人在故意操控传播层次与力度。
他细细思量方才袁鹤鸣话,在登基之前……那就还在更早些时候。
放出来这样传闻,分明是为攻讦公冶启,在叛乱事情出来后有段时间没声没息,是因为大势已去又拿不住新皇手腕,结果叛乱事处置得很是温和,便又卷土重来?
因着袁鹤鸣这话,以至于莫惊春在接下来时间里都显得有些沉默。
数日后,便是科考。
恩科加开对寒窗苦读学子自然是好事,可是落在七月炙热天气,也是桩严峻考验。号房狭窄逼仄与天气炎热让许多身体孱弱学子甚至无法坚持到考试结束,便被抬出去。
莫惊春听闻考试结束后,便闹出几个想不开学子自寻短见事,忍不住摇摇头。
这不过是恩科,明年还有正科,若是在此便崩溃,那即便明年能考上来也是无用。
“他看起来更喜欢习武。”
果然是莫广生孩子。
张千钊笑起来,“也没什不好。去年莫大将军和莫将军将敌寇赶出西遇城,多少年,这还是头回。说不得陛下会召他们回京奖赏番。”
莫惊春抿唇,淡淡说道:“边患不除,父兄怕是不肯认命。”
西遇城在十年前落在外敌手中,以至于朝边界缺个难看口子。百姓痛不欲生,活得十分艰难,那亦是莫家父子心里痛,去岁大胜夺回城池总算是偿夙愿,却远不是终点。
张千钊和袁鹤鸣也都习惯莫惊春这个性格,两人在吃喝时候间或聊上几句,都是最近院内事情。
新皇登基,已经加开恩科。
有别于正科春日,恩科定在今年七月。
也就没几天事情。
负责出考卷考官都被关在院里头埋头干活,直等到科考结束后才能回家。翰林院里头就有好几个学识深厚老翰林被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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