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太子方松开手,任由着莫惊春如同兔子般逃开。
怨不得是兔尾。
真像兔子。
公冶启面无表情地想到。
他将手背在身后,莫名有点怀念起兔尾触感。
公冶启:“夫子受惊。”
莫惊春被拉起来,迷惑地看着太子,却从他眼底再找不到方才那张狂外露血腥,bao虐。
像是下子从狂,bao凶兽披上人皮,重新变回正常模样,太子解下自己外衫,随手搭在莫惊春肩上,正好有意无意盖住他朝服破损凌乱。
“刘昊。”
公冶启扬声叫人,莫惊春想躲开,被他强行拉住手腕。
他畏惧那种疯狂。
公冶启蓦地盯着莫惊春,如同在看着什奇诡存在,少顷,他放声大笑,觉得莫惊春亦庄亦谐,着实妙不可言。
在该恐惧畏缩时,他偏偏奋起反抗,毫不退缩。
以为他当怨毒愤懑时,却又严肃正经,怪得离奇。
可赞叹他英勇无畏,敢于短兵相接,他却不期然露出畏怯惶恐。
公冶启幽黑浓郁眸子里,乍然而逝点清明。
即使心中怨怼愤懑犹在,莫惊春却还是强压着情绪字顿地说道:“尽管臣不满于殿下这份注目,可若非殿下,臣怕是早就死。”
太子这份“关切”令人惶恐,更是充满诡谲*靡。
……可是。
——精怪告诫过他,他身边曾经有人盯梢。
那确实是无上享受。
他古怪磨牙,留在原地,“夫子先去偏殿换下衣裳,而后……”他视线在莫惊春身上打转圈,露出个温
只能尴尬立在原地,面对着鱼贯而入宫人。
刘昊为首宫人并没有对劝学殿受损有任何表情,反而轻手轻脚地将摔倒百宝阁,书架,破碎玉瓶等等收拾起来,又有人端来热水与手帕,奉上伤药。还有捧来两套干净衣服,像是早就备下。
莫惊春木然地站在原地。
两人交缠手腕遮盖在衣袖下看不分明,可亲近站位却透着古怪。
可无人敢朝着他们瞥上眼,直到刘昊带人将殿内复原,又速速离开后,整个鸦雀无声。
全然符合他预料,亦是全盘脱离他猜想。如此有趣,却只命在,如是杀,岂不惜哉!
公冶启眼底猩红张狂逐渐压下,沉浮幽暗清明再度浮出水面,瞬间那种扭曲偏执就蛰伏下来。
莫惊春顿,他并未起身,满室压抑却散,莫名有种逃出生天怪异。
只大手扶住莫惊春。
他蓦然受惊,差点没挥开太子手,却强行忍下。
在太子多次与他接触后,那种紧迫盯人威慑才悄然散去。
除永宁帝,还能有谁呢?
永宁帝对太子爱护有加,若不是太子频频流露出对他兴趣,或许此刻莫惊春就不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此处。
便是再恨再不愿,以莫惊春本性,都不能在戳破太子隐秘后,立刻做出过激反应。
即便他因为方才兔尾事,藏在衣服下皮肉无不抗拒着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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