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羊也认出这个老冤家,咩叫声带着几只羊跑开。
林瑾瑜问:“你这是什狗啊,这凶,以前是不是咬过人。”
“串串土狗,邻居家德牧生,不知道爸爸是谁。”张信礼道:“没咬过人,但是扑过别人家鹅……赔好大笔钱。”
林瑾瑜咂舌:“难怪拴起来,不矫正它吗。”
“打好几顿,没用。”
林瑾瑜道:“不是说你干什干什吗?”
张信礼扯着狗脖子上项圈,不让黑狗,bao冲乱跑:“你认真?”
“昨儿打赌时候像随口说说样子吗,合着你觉得说话放屁呗。”
张信礼认真地看着他,然后说:“好。”
早晨空气凉爽而清冽,林瑾瑜和张信礼两个人带着条狗,出吱呀作响老木头门,踏着坚实黄泥小路开始晨跑。
张信礼只是摇头,有点无奈地笑下,笑得很轻。他说:“想不到你还有偷听别人谈话爱好。”
“没偷听,”林瑾瑜道:“是你家墙隔音效果太差,你们在院子里说话就跟被装个天然窃听器样,屋里听得清二楚。”
“你怎回答?”
“能怎回答啊,”林瑾瑜说:“这谦虚人,当然回答‘没有没有没有’,”他道:“你知道吗,其实当时心里想是‘还扯着玩呢,他都老大不愿意搭理。’”
张信礼微微挑眉,不置可否。
林瑾瑜心想:真是条固执狗。
林瑾瑜总算观摩到什叫“牵大型犬正确方式”,张信礼在刚开始跑时候会把链子收得很短,让黑狗只能跟着他节奏跑动,段距离过后才逐渐放长狗绳,这个时候黑狗已经过那个极度兴奋时期,仍然会听指挥乖乖跟着,不会撒欢跑没影。
他们边跑,张信礼边教他认路,这条路通山里,这条路通晒谷场,那条路下山,那条路又去哪哪另个村子。
路边十几只休息麻雀被他们脚步声惊得飞起,留下地叽叽喳喳抱怨。
林瑾瑜对切都感到十分新奇,路边什牲口都有,鸡鸭鹅狗、成群结队大水牛和牛犊。他又看到昨天那几只长胡须山羊,黑狗显然也认出它老熟人,耳朵下子齐刷刷转向羊方向,尾巴“唰”声平举,眼看又要冲将出去。
张信礼嘘它声,使劲往上提链子,又不轻不重地往它后腿踹脚,制止黑狗。
林瑾瑜拿着筷子扬起手臂,粗声粗气,非常浮夸地表演道:“然后你爸就说‘瞧瞧!瞧瞧!别人家娃,啊,就是谦虚!’”
“你吃你那面吧,”张信礼越看他越觉得好笑:“再不吃坨成糊。”
碗面吃得林瑾瑜全身细胞都活过来,张信礼收拾桌子碗筷,就去院子里拿汤汤水水喂狗再出去遛狗。
林瑾瑜换鞋,也跟在他身后。
“你穿鞋干什?”张信礼把狗链子解下来牵着,看到身后林瑾瑜,说:“才七点,你可以回去再睡几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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