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落音,两名吏员亲自领着道素白身影入殿。
虞灵犀从座上抬首,看见站在两名吏员后薛岑。
在大理寺中关近个月,他看上去瘦些,风华绝代温润褪成苍白忧郁,如同明珠蒙尘。
但他眼睛依旧温良干净,看着明丽
周蕴卿面上划过些许讶异,颔首道:“娘娘还认得在下。”
“自然认得。”
虞灵犀记忆里向来不错,去年七夕时就对他相貌留有印象,“周大人以后,会成为大理寺中最出色少卿。”
周蕴卿年轻,即便得静王赏识,初入朝堂也不过领从六品寺丞职,距离大理寺少卿职位还远着……
然而虞灵犀是谁?那是静王藏在心尖上人,当初挟持她三皇子残党余孽,至今还在大理寺牢狱底层受着生不如死酷刑。
礼部尚书也接上话茬:“臣即刻安排祭天登基大典!”
大将军虞渊和儿子虞焕臣交换个眼神,短短瞬,思绪叠涌,又归于平静。
仿佛做出重大决定,父子二人出列再跪,朗声道:“臣等愿追随殿下,匡扶社稷!”
众臣如梦初醒,纷纷附和:“臣等愿追随殿下,匡扶社稷!”
桩大事,就这样在朝臣揣测中落下帷幕,无人敢置喙。
今日新科进士领职入朝,填补空缺,朝中前所未有热闹。
“今贤才入殿,不可无明主。臣等叩请静王殿下登基,绵延国运!”
几个眼观六路文官联名,再三拜请宁殷登基为帝。大多为附和客气之词,毕竟宁殷往日都是对他们视若罔闻。
但今日静王殿下坐在金銮殿中唯把血檀交椅上,漫不经意地扫视眼乌压压跪拜新旧朝臣,竟是破天荒开金口。
这回他既不是抄谁家,也不是革谁职,而是凉凉道:“那还跪着作甚?登基封后大典,要本王亲自操办不成。”
她句夸赞,自是比圣旨还灵验。
得赞赏,周蕴卿亦无半分沾沾自喜,不卑不亢道:“娘娘谬赞。”
“对,清平乡君虽然性子不拘小节,行事大咧些,但极为重情重义,是个不可多得好姑娘。”
虞灵犀点到为止,“周寺丞若不嫌她处境窘迫,还请念在当初资助之恩,待她宽厚些。”
提及唐不离,周蕴卿寡淡清冷面容才多几分恭敬:“臣明白。”
虞灵犀抽空,去趟大理寺。
前来迎接年轻官吏穿着身松绿官袍,面白目朗,自带身清正之气。
他朝虞灵犀拱手道:“文书核对无误,娘娘稍候。”
惜字如金,内敛肃穆。
虞灵犀认出这张古板清秀脸,不由微微笑:“是你,周蕴卿。”
殿中霎时安静下来。
未料宁殷这次答应得这般爽快,光可鉴人地砖上,映出各位文武重臣各异神情。
尤其是暗中想站小皇子,好借机操控朝局那几位,面色颇为惊慌复杂。
“殿下临危受命,乃朝之福!”
几位御史台言官最先站出,控制朝中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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