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灵犀脑仁疼,什脾气都没,起身叹道:“卫七,你难道对这世间,没有过丁点慈悲情爱吗?”
“爱?”宁殷忽笑起来。
重生相逢这久来,虞灵犀第次见他露出这般恣意又凉薄笑容,春风化雪,却又嘲弄众生。
“是斗兽场里厮杀出来啊。”
他虽笑着,眸子像是冻结潭,毫无波澜地望着虞灵犀,“没有人教过这种东西。”
虞灵犀直言,“何况,此事也有责任。”
宁殷便不再说话。
朵白玉兰花从枝头坠落,落在虞灵犀脚下,发出柔软声响。
她蹲身拾起那朵花瓣完好玉兰,便听宁殷淡漠嗓音自身边响起:“那小姐对表现可还满意?”
“什表现?”虞灵犀尚捧着那朵花,石榴裙逶迤垂地。
“你应该把它杀。”宁殷望着树上盘绕黑蛇,突然说。
虞灵犀望着宁殷侧颜,时拿不准他话里意思。
前世她猜不透宁殷心思时,便会适时服软。所以,她垂眸抬起瘀伤结痂左手,朝他摊开掌心,似是无意地轻叹:“手还疼着。”
宁殷果然眼尾微挑。
她自己发狠抽,到头来还要在他面前卖可怜。
颗石子“啪嗒”打在树干上。
那只傻愣愣站在枝头上金丝雀受惊,啾鸣声,扑棱飞去。
黑蛇扑个空,吐信缩回花丛,藏匿踪迹。
宁殷“好戏”没,这才侧首望向虞灵犀,黑冰似眸中看不出半点情绪。
花树下少女眉目如画,拍拍手上沾染尘灰道:“不喜欢蛇。被人焐暖还得反咬人口,凉薄冷血,忘恩负义皆是它。”
虞灵犀握着那朵白玉兰,心绪起伏,又归于平静。
她终于笃定,光靠物质上小恩小惠,根本不可能扭转宁殷心性。
他生活在残酷黑暗中,缺乏正常人感情。而教会他礼义廉耻前提,是先让他成为个知情识爱正常人。
他们静静站很久,
“没有砍下青霄右臂。”
宁殷嘴角勾勾,语气凉飕飕,“小姐觉得青霄臂膀,比好用些吗?”
他说是探望薛岑那日,虞灵犀没理他,而选择搭着青霄手臂上马车事。
三天!
他压根没有反思冷静,就在阴恻恻琢磨这件事!
“小姐为何袒护?”他薄唇翕合,没有再继续蛇话题。
虞灵犀瞥他:“你说呢?”
宁殷摇头:“小姐太聪明,猜不明白。”
被真正聪明人夸“聪明”,虞灵犀真不知道是该骄傲,还是自惭。
“让你欠份情,总比让你多分恨好。”
宁殷笑,很轻声。
“可是小姐,蛇本就是要咬人啊。”
可他眼里没有丁点笑意,带着淡淡嘲,“它生而冷血,活在阴暗之中,已然适应不人温度,怎能怪它反咬?”
邪门歪理,和前世样让人无从辩驳。
“得找个侍卫,把它赶走。”虞灵犀想到这种冰冷东西,还是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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