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辛夷双臂交叉环胸,蹙眉道,“方才他站在阶下,不卑不亢,气质绝非普通奴从能有。”
旁,虞将军坚毅目光已然软化。
屈指点点椅子扶手,虞将军叹道:“乖女,那你打算如何安置那小子?”
虞灵犀不假思索,抬眸道:“脱离奴籍,擢为客卿,自此以礼相待。”
……
这些日子,虞灵犀直在思考如何将宁殷身份告知父兄,以便说服他们扶植宁殷,将来好靠着这座最强悍靠山揪出陷害虞家幕后真凶。
但“前世今生”这种怪力乱神理由,家人断然难以相信。
而且如今命运轨道已然偏离,她改变北征覆灭危机,如今每天都是全新经历,无法再预言后来之事作为佐证。
方才见父兄认不出曾是七皇子宁殷,便更是断定自己无法用重生预言为借口说服他们。
否则当朝重臣都无法认出来流亡皇子,竟被养在深闺自己给认出捡回,无论是宁殷那儿还是父兄这儿,都无法交代,只会让事情变得团糟。
爹从小教忠肝义胆,正直坦荡,既是被人舍命相护,怎能因惧怕旁人流言蜚语,而做出有悖良心事。”
“咱们又没亏待他,赠银两够他受用辈子,是他不肯要……”
虞焕臣嘀咕着,被虞辛夷个拐肘捅过来,便闭嘴。
虞灵犀向乖巧听话,第次如此执拗,虞夫人只有叹气份,给丈夫使个眼色。
虞将军倒是缓面色,露出欣慰神情来,连连颔首道:“不愧是虞渊女儿,讲义气,有担当!”
连着下四五日雨,午后终于云开见日,放晴。
院中桃花全开,春风拂过,积雨滴答,潮湿花香铺面而来。
清平乡君唐不离备厚礼,亲自登门致歉,毕竟闺阁
如今之计,只能抛出些许引子,让父兄自己查出来。
等父兄查出宁殷身份,自己或许已经将宁殷残,bao冷血性子扭转过来,届时再说服父兄扶植个德行兼备落难皇子,要比说服他们扶植个,bao戾疯子容易得多。
思及此,虞灵犀抿抿下唇:“其实,待他如此,除被他衷心感动,更是因为他眼神和气质告诉,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她通透眼眸望向阿爹,赌把他惜才之心,放轻声音道:“阿爹曾说过,虞家军不会埋没任何个人才,不是?”
“岁岁这提醒,倒想起来,那少年看似羸弱,却极其豁得出命,割腕喂血气魄便是见也得肃然起敬。”
“夫君,岁岁并非男儿郎,需要义气何用?”虞夫人嗔他眼。
“岁岁,容兄长多嘴句,你该不会是……”虞焕臣欲言又止。
那少年样貌极为出色讨喜,甚至比薛岑更胜筹。他担心妹妹心思单纯,会为报恩搭上自己终生幸福。
毕竟,薛岑才是她良配。
虞灵犀明白兄长意思,忙摇首道:“兄长放心,分得清恩情和男女之情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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