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盏道:“等会儿全府里主子们都要去送三爷他们,奴婢哪能让您睡到那个时候,只是夫人再赖床下去,咱们可要迟到。
也许明早醒来,她就又回到蜀王府,而不是留在这场荒诞梦中。
“夫人,夫人,该起。”
殷蕙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面前便是自小伺候她丫鬟金盏、银盏。
都是十六岁,金盏俏丽,银盏柔静,水灵灵像两朵花。
殷蕙又在被窝里掐自己下,很疼。
殷蕙随口编个理由:“很累,只想睡觉,你却来折腾,不过已经知错,还请三爷恕罪。”
魏曕沉默。
以前他也有夜半忽然起兴时候,她从来都是柔顺配合,嫁过来年多,也再知礼谨慎不过,何曾对他失礼?
今晚如此撒野,挠得他后背全是血印子,可见怨气之深。
魏曕只能想到件事。
殷蕙彻底想起来。
这年八月二十,魏曕皇祖父建隆帝要庆六十岁大寿,这等大日子,建隆帝没有召见三个王爷儿子进宫,而是命儿子们选派两位皇孙进京祝寿。
燕王府这边,公爹定由世子爷魏旸与她夫君三爷魏曕进京。
既然明日就要远行,今晚魏曕睡到三更天忽然又来兴致,也是情理之中。
弄明白切,重新回到内室时,殷蕙冷静很多。
才几个月大?
身子擦好,殷蕙个人坐在浴桶中,让金盏退下。
是做梦吗?
水是热,殷蕙掐下大腿,疼得她直吸气,甚至方才与魏曕那场,也真实无比。
殷蕙直在浴房待到水凉才跨出来,金盏服侍她换上新中衣。
看来这不是梦,她真回到十年前。
“王……三爷何时离开,怎没叫?”殷蕙坐起来,心神不宁地问。
金盏笑道:“是三爷嘱咐奴婢们别惊动您。”
虽然她也奇怪夫人竟然睡懒觉没有起来伺候三爷更衣,不过三爷难得对主子温柔回,金盏很替主子高兴。
殷蕙看向窗外:“什时辰?三爷可出发?”
这次他与大哥进京,大哥带上大嫂,他却没有带她。
“衡哥儿太小,父母都不在身边,不放心。”
殷蕙不懂他怎突然提到儿子,她也不记得十年前今晚魏曕有没有说这个,愣片刻,殷蕙背对他道:“三爷尽管放心,会照顾好衡哥儿。”
魏曕:“嗯,睡吧。”
殷蕙马上闭上眼睛。
“怎这晚,灭灯吧。”
帐内传来魏曕不悦声音,大概是在嫌弃她耽误太久,让灯亮太久,扰他休息。
殷蕙默默灭两盏灯,走到床边,从床脚爬到内侧,钻进属于自己被窝。
“之前为何骂?”
旁边男人突然问道,听起来似乎还不困。
“什时辰?”殷蕙低声问。
金盏道:“刚过子时。”
说完,她继续替主子系腋下盘扣。
殷蕙看向窗外。
魏曕话重新响在耳边:“这次进京,可能要九月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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