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在哪儿,”池烨开口,“帮你拿条被子盖上。”
严栩发
“不忙,已经下工。”池烨打断他,“你再睡会儿,等你烧退就回去。”
严栩看眼时间,九点不到,不算早但也不算晚。他确实不太想个人待着,所以也没有拒绝池烨好意。
“睡天,现在不太想睡。”他坐回沙发上,又把关掉电视机打开,“看电视吧?”
池烨点头:“好,看电视。”
严栩把遥控器递给池烨:“你想看什?”在得到标准答案“随便”之后,他无奈莞尔,打开这段时间正在追部年代剧。
烨慌张地低下头,瞳仁不安地转动着,最后还是落在那份不怎热砂锅粥上:“、去热粥。”
五分钟后,他端着热气腾腾地碗热粥上楼,把粥放在茶几上,朝严栩伸出自己粗粝手掌:“时间够,看看。”
严栩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又不是小孩子,体温计还是看得懂,但又觉得自己这样很不爽利,犹豫下还是从腋下取出体温计,交给池烨。
池烨举起温度计看眼:“38.6,买药时候店员说要是持续不退烧就得去医院。”他把粥碗推到严栩面前,“先吃点东西,等会再吃片退烧药。”
严栩坐在地毯上,蒸腾热气扑在他脸上,湿润他脸庞。也许是生病容易让人低落,让人变得情绪丰富,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去年事,眼睛也变得湿润。
电视声音不大,在局促客厅里轻轻回荡。
严栩坐会儿便觉得腰酸腿软,池烨瞧他眼,问道:“要不在沙发上躺会吧?”
其实严栩早就想躺着,觉得这样不礼貌便强撑着坐着,这会儿是真有些受不,而且头还有点发晕。他也不扭捏作态,慢慢地躺在沙发上,将头搁在扶手上。
客厅面积小,而且他就个人住,所以买是小户型沙发组合——张小双人位沙发外加两张单人沙发。
不足1.5米双人沙发对严栩来说太短,必须要屈起腿来,但这样姿势让他觉得舒适又有安全感,只是脱鞋子脚有点冷。
去年他阑尾炎手术,医生说必须要有家属陪护,他鼓起勇气给他妈打个电话,希望她能来医院陪他天,连着打四五个电话都没人接。他勇气在次次“暂时无人接听”中消磨殆尽。他只得联系位相熟菜场老板,劳烦他过来趟,老板是个热心肠,直陪护到他出院。而直到他出院,他都没有等到他妈电话。
严栩喉咙发紧,舀勺粥放进嘴里掩饰自己失态,他将嘴唇搭在碗边上,几乎要将整张脸埋进碗里。
池烨提醒他:“慢点吃,小心烫。”
严栩干涩地“嗯”声,又点下头。
慢慢地吃完最后口粥,张纸巾适时地递过来。严栩接过擦擦嘴,喝水吃粥,喉咙不再那干痒刺痛,他低声道:“谢谢你,已经好很多,你要是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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