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栩？”
林丛选轻轻叫
句，没人回应他，他环视圈也没有看到陈最
身影，只有空地上孤零零巨大雪人，都快赶上他人这
高。
他脸纳闷地走向雪人，走近才发觉这个雪人有些面熟。凝眉想想，林丛选终于想起来，这个雪人和七年前他与陈最合力堆那个雪人几乎模样。
林丛选记得那是余琮去世前，
他面前已经堆好个胖乎乎雪人，双手环绕胸前做出抱拳拜年动作，鼻子位置插根从冰箱里顺手拿胡萝卜，嘴巴位置塞根红色毛线，嘴角翘起，笑得很开心。
陈最又很不珍惜从自己昂贵大衣上扯下两颗纽扣按在眼睛位置，他仔细端详下，觉得少点什，把自己脖子上羊绒围巾给雪人戴好陈最才满意地点点头。
抬臂看看手表，小选应该起床，陈最掏出手机给他打个电话。
“喂，小栩？”电话里林丛选声音还带着起床后浓重鼻音。
陈最轻笑，说道：“小选，打开窗户往下看。”
他突然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感觉，梦境太过于真实，以至于他开始怀疑自己和小选真和好吗？真不是场梦吗？
陈最怔愣地看着自己手心，伤口愈合后留下几道狰狞疤痕，昨晚小选握着他手说：“小栩，
觉得这道伤疤像玫瑰花枝干，帮你画朵玫瑰花好吗？”然后小选用马克笔几笔勾勒出朵含苞待放玫瑰，他说：“小栩，伤疤上长出花，以后你就不疼。”
陈最磨擦着虎口处有些退色玫瑰花长长地吐口气，幸好，虚惊场。
睡意已经全无，陈最索性起身拉开窗帘。东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他低头看眼才发现昨晚下场大雪，小区里白茫茫片。他常常借着隐身那棵梧桐树，枝桠上顶着很厚积雪，沉沉下垂，过会儿掉下片手掌大雪块，无声落在雪地上。
陈最看看时间，早晨五点半，时间还早，他迅速换上衣服戴上手套下楼。
电话里穿来推窗声音，然后七楼窗户上探出颗小小头。
“哇，下雪！”林丛选被窗外白茫茫片晃眼，有些兴奋，“小栩，看到你！”
陈最冲他挥挥手，问他：“要下来堆雪人吗？”
“好，马上下来！”
林丛选兴冲冲地下楼却没看到陈最。
昨晚雪很大，积雪足有尺厚。
陈最捞把冬青树上积雪捏成个雪球在手里掂着，然后绕到单元楼背面。这个位置刚好对着林丛选房间窗户，而且有块小空地。
天刚蒙蒙亮，小区里安静地连树枝上积雪落下时扑簌声都能听得清二楚。
陈最将手里雪球在地上滚圈，然后将他拍结实又滚圈，这样子个雪人头就差不多做好。
冬日清晨吸进口鼻空气凉沁人心脾，陈最呼出口白气，满意地搓搓冻得没知觉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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