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微妙安静后,包间里又闹起来。
“哟,是想那个漂亮妞儿吗,苏家小妹妹?得认识认识。”
“算吧,这妹子名花有主,苏程
林汉生并不在意,笑意不改,音量压低几分贝:“东西装箱上船,只需要贺老板睁只眼闭只眼,放个行,剩下事,怎敢劳烦贺老板。”
贺司屿半垂着视线,笑意不达眼底。
他拇指按着锋利主刀片,推出去,又收回来,有搭没搭地把玩着。
酒保就是在那时候进来。
告诉他们,有人为他们买单。
于是几分钟后,酒保进包间送酒,将这消息带过去。
包间里烟酒靡靡,麻将牌和骰子碰得咣咣响,群风流浪子无忧无虑找乐子。
墨绿皮沙发,贺司屿慵懒靠坐,左手拎只高脚杯,衬衫纽扣解两三颗,露出线条清晰脖颈,袖口挽到小臂,用袖箍锢着。
他右胳膊搭在扶手,指尖勾着把黑皮质瑞士军刀。
“贺老板考虑得如何?”
,小,bao发户似,颇为娇蛮:“今晚全场消费,买单”
调酒师被她迷糊样子可爱到,指指包间方向:“今晚那片,可都是林汉生场子。”
“你指是,那个港贸集团老东家,林汉生?”女人满目惊诧,那可是个手段诡谲,神龙见首不见尾雷霆人物。
“嗯哼。”调酒师挑唇笑:“林总邀请位贵客,谈生意呢。”
“是谁,能被林总奉为座上宾?”
满室浪荡笑声被打断,所有人不可思议地静秒,又感到可笑,相继冒出粗糙京片子。
“用得着儿吗,林哥和贺老板都在,谁这没眼色,玩儿呢?”
酒保低着头回答:“是苏稚杳小姐。”
室尖酸声音戛然而止。
听见苏稚杳名字,贺司屿眼皮不易察觉地跳下。
贺司屿大半张脸沉在阴影里,看不清神情,只薄唇很淡地抬下,嗓子里声音散漫:“林总高看。”
林汉生四十不到年纪,寸头,断眉,单只金耳圈,灰色海獭毛皮革。
九色球撞入袋,他直起身,拿起巧克,不慌不忙地打磨斯诺克球杆皮头:“贺老板不用谦虚,港区和欧美那几家最大货轮公司,挂名法人都是空壳,私底下可直是凭贺老板供养着,没错吧?”
林汉生轻笑声,看过去:“贺老板可是控制着半个世界海运啊。”
贺司屿落下声意味深长嗤笑,狭长眼尾挑起点弧度:“码归码,林总这小忙,还是另请高明。”
调酒师和好奇女人对上眼,笑着往前挨近些,悄悄压出三个字。
“贺老板。”
女人不由吸口气。
苏稚杳醉得恍惚,听不进去他们私语,伸出胳膊把酒杯兜到怀里护着,蹙着眉头嗔怨:“不管,就要买单,谁都不准和抢!”
她愠愠地想,既然父亲表示过,除违约金之外,其他都由着她花销,那就闹个鱼死网破,她要把苏家钱全都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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