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他侧脸,轮廓硬得冷漠,像是镀上层冰,完全是个袖手旁观无情主义者。
大冰坨子。
苏稚杳在心里想,她要收回刚刚觉得他有人情味想法。
“而且和程娱传媒还签着合约,又怕得罪他……”苏稚杳颓颓地叹口气。
她可真可怜啊,他到底有没有同情心,这都还不快来心疼心疼她。
苏稚杳往墙边退步,给他让道,贺司屿走到她原先位置,拿起台面上锚头长柄钥匙,插进留声机发条箱里。
有盆绿萝挨着留声机,苏稚杳背轻轻靠墙,胳膊挨着绿萝散开浓绿叶片。
心中凭空生出个主意。
她咬咬吸管,声音很小,尽量不让自己见缝插针得过于明显:“贺司屿,你借两个保镖吧?”
贺司屿今晚十分沉默,没答应但也没拒绝,只垂着眼,手摇上发条。
“要走吗?”
“饱?”
两人起出声,也起停住。
苏稚杳对彼此间小默契,以及他这句关怀感到喜悦,心想这冷漠男人可算是见着点人情味。
她扬起笑:“吃饱!”
别乖。
“你再不吃,这笼虾饺就要被吃完。”苏稚杳轻声说,跟哄小孩儿似。
她生得副细细柔柔好嗓子,像冗长前奏后第句歌声,可以用开口跪形容。
贺司屿心底泛起些微妙情绪,目光凝到她沾着点酱汁嘴角,语气淡淡,但声音里有丝压抑平静:“这好吃?”
苏稚杳翕着唇笑:“嗯。”
见他还是不急着开口,苏稚杳郁闷地裹裹大衣,勾起掉落碎发别到耳后。
是她今晚这模样还不
半天,他才嗓音低沉,半明半昧地说:“别告诉,你是个人来港区。”
“那倒不是,助理陪着。”
苏稚杳收着下巴,吸管戳戳下唇,不太高兴地嘀咕:“还有程觉,他非要跟着,直纠缠,赶都赶不走,要不今晚也不能个人偷偷跑出去……”
贺司屿没应声,慢条斯理转动着长柄。
苏稚杳和贺司屿最大区别,就是个永远直面自己喜怒哀乐,而后者总鲜少有明显情绪起伏,仿佛对切都能做到若无其事,让人看不透他心底究竟有几分真实在意。
贺司屿几乎没有过愉悦这种心情,从哪年开始算已经记不清,尤其他本就心烦意乱,唯独今晚,两次被她笑容感染。
留声机旁,她站在青黄灯光下和他对视。
她满足眼神,让他有那短短瞬间,觉得愉.悦也是件轻而易举事。
回过味,贺司屿很淡地点下头,走过去:“住哪个酒店?”
“四季。”
周宗彦看在眼里,笑而不语,这顿晚餐他主动去买单。
后来贺司屿接到通电话也出去。
房间里复古旧物有不少,苏稚杳手里盒温豆奶,东张西望,见什都新鲜。
她又站到那台留声机前,抿着吸管,看半天,还是没琢磨出这老古董怎用。
贺司屿就在那时推门走回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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