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宋黎就直在别墅里。
她和同龄人有些不样,从未憧憬过春节,别人过年是穿新衣收红包,她是每年顾虑着面对靳家亲朋时候要如何如何,仿佛是个来路不明野孩子,名不正言不顺,却要凑在里面吃团圆夜。
今年不用再应付那样窘况,宋黎心里还是很轻松。
不过宋黎还是给靳母打通电话,祝她和叔叔除夕快乐。和靳时闻是私人感情,总不能因此将人家养育恩也并抹掉。
宋黎并不意外,靳母在电话里劝她和靳时闻再谈谈,年轻人没什矛盾不能说开,宋黎笑笑敷衍过去,但心意很坚决,那就
“能和贺家交好,是你本事,和严霄事你们自己处理,过程不关心,那群老家伙算什东西!”盛奕眼里只有对败者轻蔑,把毛巾交给侍者,走向休息室。
盛牧辞垂眸,舔舔嘴角,倏地笑。
要不怎说是父子呢。
日子过天少天,那日后,春节氛围越来越浓烈。
超市里都供上新春大礼包,家家户户购物车里都装着满当当年货。商场放眼望去片新春折扣,顾客几乎都是在筹备过年穿新衣。
盛牧辞低头话,盛奕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不慌不忙地擦着颈汗,双眼睛炯炯有神,盯过去,像能将人每丝神情都锁住。
“阿辞,记得从小就教过你,在鹰世界里,鹰父母不会永远给小鹰喂食,甚至只给极少食物,逼得小鹰们争斗,兄弟姐妹互相撕咬,弱者下场,就是成为强者腹中餐。”
他目光尖锐,盛牧辞逐渐深沉眉眼。
盛奕这才拧起眉,显然是对他刚刚道歉不满意:“爬行对鹰而言是可耻,弱肉强食,优胜劣汰,要想独占百禽之首,就得在鲜血淋漓里坚持。”
盛牧辞当然懂得其中深意。
全世界好似只有宋黎个人尝不到年味。
苏棠年是在除夕当天回老家,离开前天晚上,她们还起约顿小年夜饭,是和傅臣他们在酒店吃。
当晚盛牧辞如旧来电闲聊,宋黎支吾着,只说和苏棠年吃饭,没把哥哥们也在事告诉他。
奇奇怪怪,分明是很正经饭局,要和他提,就莫名像是她在厮混。
这些天,宋黎耳洞养得差不多,最开始出点小意外,她洗头不小心沾到水发炎,疼两天,好在护理得当,后面渐渐好转。
鹰生存法则,便是盛家儿女生存法则。
于父亲而言,他和盛严霄就是互相撕咬两只幼鹰,父亲不会偏袒谁,更不会可怜谁,盛氏需要是统治天空主宰,残忍凶猛,连死都要自戕悬崖,不留尸骨于世雄鹰,而不是卑躬屈节弱者。
盛牧辞勾下唇,语色冷下几度,坚定道:“知道。”
盛奕看他眼,再不动声色敛回眸。
尽管从未表露过,但盛奕心底是很喜欢这个儿子,从性情到风骨,他和自己年轻时有着相似果决孤傲,眼若饥鹰,敢作敢为,这样人才配得上高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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