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完,盛牧辞在之后半分钟里静住,回首望眼远处起杆击球老爷子,说:“还不确定。”
宋黎从他语气中听出,他正有事缠身,于是没再延长这通电话,说自己只是随便问问,要去溜十四,和他说再见。
她挂断后,盛牧辞原地沉默半晌,收起手机,侧身往回走。
那应该是他几十年来为数不多几次意欲示弱,想对自己年轻气盛,和老爷子道歉,好早点回南宜。
“爸。”盛牧辞缓缓站定,短瞬犹豫后,他郑重道:“午宴事,您多担待。”
全是些老谋深算,冠冕堂皇话谁都会说,背后呢,指不定怎戳人脊梁骨。
整场饭局下来,盛严霄是全程谦恭地在听长辈们训话,但盛牧辞不同,管他们难不难堪,他有话说话,怼得各别耍心机暗责他“不顾兄弟情分,自相残害”老东西们脸色阵阵难看。
午宴后,他就被老爷子叫到这儿,话还没说,她电话倒是先过来。
身浮躁在她声音里慢慢敛去,盛牧辞云淡风轻地笑说:“嗯,给你玩儿。”
宋黎弯下唇,手指抚着琴键,佯作淡定地“哦”声。
保镖放行,那肯定是盛牧辞意思。
那时已经是下午,宋黎坐在钢琴前,尽管窍不通,还是意犹未尽地弹弄好会儿。
就算是执念吧,她自幼就很想学钢琴。
也是那个瞬间,宋黎摸着眼前那架名贵亮黑色立式钢琴,忽然就觉得,偶尔放下所有,清闲段时光,也挺不错。
最后宋黎打通电话给那人,明知故问:“盛牧辞,钢琴是你叫人送?”
盛老爷子是个十分精瘦男人,虽已年迈,头发半白,但身体刚健不见虚态,很有精神地握着杆,瞄球,挥起,杆进洞。
他抬手,就有侍者接过球杆,递去毛巾。
听到
被碧绿草坪环拥湖边,盛牧辞手抄在裤袋里,存心捉弄她:“这语气是不乐意?让他们撤回去?”
“那也不是!”宋黎说得快,话落察觉自己急,她扭捏着放慢声:“……不会。”
盛牧辞慢悠悠走着:“给你找个老师?”
略停顿,他又拖着懒音,蔫坏地问:“还是想等回去教?”
那姑娘难得没骂他不正经,过会儿,只轻声:“你什时候回?”
当时,盛牧辞正陪着老爷子在高尔夫球场,他大义灭亲揭露希达制药财务作假事,导致盛严霄被老爷子顿怒斥。
此事好似打响争夺战第枪,公司内部势力暗暗拉帮结派,迅速分裂成两立,帮担心盛严霄大势将去,选择靠拢盛牧辞,而另帮依旧坚定地站在盛严霄这边,毕竟盛牧辞离军校不久,相比下盛严霄沉浮商海多年,在公司具有更强信服力。
长辈们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也纷纷有所站队。
都清楚这俩继兄弟剑拔弩张,因为将来有资格坐上盛氏掌权人这个位置,只会是他们两者之。
意料中,那天和长辈们午宴很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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