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谚识不知该说些什,虚伪宽慰他说不出口,沉默半晌,他只得问道:“卓历还好吧?”
听到这句话,秦玉平再也无法克制内心酸楚与痛苦,两滴热泪从眼眶滑落,低低地啜泣起来。
朗月鼻子皱,跳下孙谚识双腿跑进店里,她踮起脚尖拿到柜台上纸巾盒抽几张面巾纸,又跑回门口,小心地塞进秦玉平手中。
秦玉平怔怔地看着眼前小姑娘,想起家里那个爱笑小孙子,心里酸疼被孩子如蜜糖纯真善意给冲淡。
她擦掉眼泪,缓缓恢复平静,叹着气回答:“他很不好。”这几天卓
孙谚识不禁挺起背,诚实地回答这个问题。
正当他以为对方会让他以后不要再跟卓历见面时,秦玉平突然说道:“你们应该觉得们做父母很不可理喻吧?”
“你们”指当然是孙谚识和卓历,“们”指自然是双方父母。
其实双方父母从头到尾都没见过面,孙谚识不清楚秦玉平是否从卓历口中听到过些什,但转念想,即使卓历什都没说过,从他那几年都没回家过年秦玉平也能猜得出来他父母态度。
这个问题孙谚识没法回答,很多时刻他确实这样认为,但是比起秦玉平用生命来威胁儿子,他父母就显得并非那不可理喻。
嘴角挂着笑容,温和地看着孙谚识:“都认不出来吧?”
孙谚识客气地笑笑,他不知道秦玉平此行有什目,但个病人又能有什威胁,于是他道:“不会,推您进屋坐吧,给您倒杯水。”
秦玉平伸出枯瘦如柴手摆摆:“不用麻烦,说几句话就走。”
孙谚识也不勉强,把轮椅往边上推推,他揽着朗月坐到旁边。
秦玉平慈爱地看着朗月,从口袋里摸个橘子递给朗月,口中问道:“这小姑娘真漂亮,是你收养吗?”
秦玉平并没有期望得到回答,她抬起头,浑浊眼睛看着上方小片天,似是自言自语地道:“可是在们父母眼里,你们又何尝不是执迷不悟啊……”
孙谚识轻轻揉捏着朗月柔软手指,沉默不语地等着秦玉平后话。
秦玉平收回视线,徐徐道:“们都坚持自己是对,都想说服对方,最后弄得两败俱伤,有方妥协才算分出个胜负。”
孙谚识轻轻地抽口气,不可否认事实确实是这样,只是他和他爸之间还没能分出个胜负。
秦玉平用手抹抹眼角,又看着孙谚识:“好像赢,又好像输个干干净净。两年多来,卓历跟说过话还没叹气多,知道他恨。”
孙谚识愣片刻才回答:“算是吧。”
秦玉平轻轻地叹口气,目光流连在朗月身上,喃喃细语道:“挺好,这样也挺好。”
随后秦玉平又问些琐事,例如身体怎样,店里生意好不好之类,孙谚识回答。
闲聊会儿之后,秦玉平才幽幽地叹口气进入正题。
“卓历前几天来找过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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