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带着朗月去报名那天,觉得自己真像个爸爸。
孙谚识想到哪里说到哪里,说很多话,最后转头对郑烨道:“就是觉得平淡生活还挺有滋有味。”
郑烨眼眶发热,忍忍还是没忍住,激动地把抱住孙谚识,哽咽道:“兄弟,真替你高兴。”
“你好肉麻——”孙谚识脸嫌弃,但并没有挣扎,任由郑烨紧搂着自己。
郑烨不轻不重地拍两下孙谚识后背,突然又想起什,又松开双手质问道:“戒断反应可不是开玩笑
孙谚识转过头看着郑烨,认真道:“别这种表情,是说认真。”他问郑烨,“胃出血进医院事,朗颂跟你说吧?”
郑烨点点头。
孙谚识靠向椅背,幽深瞳孔望着头顶上方片瓦蓝天空,感慨万千地说:“那天被抬上救护车,近距离触摸到死亡,发现还是挺怕死。今天弄这出,更怕死。”
郑烨目光呆滞地看着孙谚识,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似。
孙谚识没去看郑烨,轻言细语地把胃出血以后自己心境变化说给郑烨听。他和郑烨之间不需要隐瞒什,难堪、痛苦、羞于启齿,没有什是不能说。
颊,越想越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清孙谚识这次反常态行径。
没人比他更清楚孙谚识经历些什,没人比他更解孙谚识撑得有多不容易。这两年来,孙谚识就像台麻木冰冷机器,用酒精作燃料才能运行起来。
因此,纵然这两年来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孙谚识快点振作起来,但他并不敢逼得太紧,如果强硬地让孙谚识和酒精剥离,只怕是会发生无可逆转事。他甚至很庆幸,孙谚识依赖上是酒,而不是什违法东西。
可孙谚识突然说要戒酒,今天还因为戒断反应晕倒在家里,要不是朗颂及时发现,后果将不堪设想,这无法不令他多想。
“噗哈哈哈哈……”孙谚识看着郑烨因为紧张而不断起伏鼻翼,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该笑,但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笑出来,“你怎不去写小说啊?”
他说胃出血躺在医院病床上时候,感觉自己很窝囊。
他说戒断反应发作被朗颂看到,觉得很丢脸。
他说跟朗月小不点比赛串吊牌输,但很有趣。
他说朗颂做番茄鸡蛋面疙瘩很好吃。
他说下雨那天,两个小鬼和只小狗眼巴巴地等着他回家,很温暖。
“严肃点!”
郑烨呵斥声,却见孙谚识前仰后合笑得更欢,不像是硬装出来,他也不由得跟着闷笑起来。两人抖动着肩膀,笑足足有两分钟,直到吸引来几道视线才咬着牙停下来。
孙谚识擦擦眼角湿润,深吸口气才回答郑烨刚才问题。
“是真想戒酒,要是真想不开,犯得着特意跑趟医院,让医生给开那些吃就头晕眼花、嗜睡乏力药?”
郑烨脸上表情很复杂,狐疑、不解、难以置信、震惊,通通堆积到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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