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乔鹤枝心下惊异,往日里他来请安也不是没有碰见过方俞,可那人也不过是匆匆进门,压根不会多问句,今日竟叫他…………
也不知是人说客气话还是真心实意要他先回去,他瞧眼屋子,到底心有忧虑,早在外头吹浑身僵冷,虽是早想回屋,但他终归还是怕陈氏发作,到时候不知又要给他编排些什罪状来:“想必婆婆也快起,还是随着主君道进去吧。”
“回去歇着,瞧你这冰冷,隔着衣物都是凉意。”方俞竖起眉,拉过乔鹤枝手腕,将手里暖炉塞到他怀里:“你不必担心,待会儿自会和母亲说明白,你安心把身子养好。”
“丝雨,扶你家公子回去,记着用热水泡泡手脚。”
乔鹤枝捧着手炉被丝雨扶着离开长寿堂,直回到屋里也没怎回过神来,手心被烫发热他才将小手炉松开,喃喃道:“他这两日……是怎……”
“公子,要不奴婢再扣道门吧。”
乔鹤枝轻轻呼口气,全变成白色雾气。:“再等等,婆婆应当也快起。”
门口风大又冷,他何尝不想再扣扣门,但之前也不是没试过,结果出来个婆子将他训斥顿,说老太太上年纪夜里睡得晚,也就早时好睡,他这般三番五次扣门扰老太太清梦,结果就是又遭多站半个时辰规矩。
他时下身子虽然僵冷,但好在昨日夜里休息不错,今下精神也尚可。
正直他准备搓搓手活动下时,便听见沉稳步子声过来,接着便听人问道:“怎这早就过来?”
方俞对他关怀,是他直所期许,可真当成真,所谓乐极生悲,他发现自己更多却是不安。
他怕这两日方俞是镜花水月,怕有更大预谋等着他。
记得当初嫁入方家以前,他并未亲眼见过方俞,只母亲带张画像给他看,画中人面容清隽颇有读书人儒雅之气。父亲说他少年博学,早早就考中秀才,家世也清白,家中独有个老母,若是能嫁过去,未尝不是桩好姻缘。
乔鹤枝今年也不过才满十六,正是少年怀春年纪,在父亲母亲话里,他觉着方俞就似那戏文里写人,曾也怀着满腔期许嫁入方家,期待着能够相夫教子,不求他和方俞能够多恩爱,但也祈愿他能多怜惜爱重他几分,夫妻之间能够和和顺顺就再好不过。
可谁知他带着丰厚嫁妆嫁过来时,期待中夫君竟然在成亲当夜烂醉如
乔鹤枝望过去,见着过来方俞心中微不可察多些光亮,微微侧侧身子:“来给婆婆请安。”
方俞走上屋檐,见着回过头乔鹤枝连鼻头和耳尖都冻得发红,他皱起眉。
“你还染着风寒。”
“大……大夫说这病气应当不会传染。”
“不是这个意思。”方俞看着老实巴交乔鹤枝叹口气:“你身体本就弱,大清早还来这里吹冷风病更好慢。今日就不请安,回去歇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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