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仲卿道:“这冷天,那小炉子恐怕起不太大作用。”
陈英叹口气:“只盼着温柏能多抗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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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申时,雪花洋洋洒洒落下来,整个考场里都是簌簌落雪声音。
没过多久就有考生坚持不住,哭喊着弃考,
同往届样,会试第场考经义,题目选自四书五经,这个是徐渊最拿手,他仔细审读完试题,开始磨墨,边研磨边在心中构思如何解答这道题。
待墨磨好心里中也答差不多,开始在草纸上写起来。写没会,砚台里墨就冻上,还得放在小炉子边烤化再继续答题。
到傍晚风越来越大,天气也越来越冷,号房里响起此起彼伏喷嚏和咳嗽声。
徐渊把写完草纸和卷子折好放进考篮里,炉火敞开烧锅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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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汉心疼儿子:“快回家吧,你这光着脚别冻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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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考场徐渊找到自己号房,狭小逼仄号房里有张桌子,后面是条尺多宽长凳子,白天可以坐着答卷,晚上睡觉当床铺。
靠墙角落有个恭桶,小便自己在号房解决,大便要由同考官陪着去茅房。
徐渊这间号房分位置不太好,离着茅房有点近,幸好是冬天味道不算大,若是夏天非把人熏晕不可。
自己靴子递给他:“你穿进去。”
“那你怎办?”他脚小,灵芝哥肯定穿不上自己鞋。
“别管,你先进去别耽误考试时间。”
徐渊咬咬牙,换上刘灵芝靴子重新检查,这次合格可以入考场。回头看眼刘灵芝,见他只穿双亵袜站在雪地里。
“你赶紧回家,别着凉!”
冷,彻骨冷,今年会试几乎是这十多年最冷次。
陈英揣着手看着窗外,呼啸北风吹得窗棂烈烈做响。
沈仲卿道:“钦天监说明日有雪,今天温柏开考,不知道能不能熬下来。”
陈英也在担心,现在不是冷不冷问题,如果气温继续下降,有可能会冻死人。
前朝有年科举,会试时正逢大雪,夜之间冻死上百个考生。正是从那年开始,号房里多个取暖炉子。
号房里还有个半尺高小炉子,可以用来取暖烧热水。
有衙役拎着炭火过来,每个号房都能分到小块燃着炭火和筐黑漆漆煤球,这些碳能烧到明天早上。
徐渊把炉火点燃放在自己身边取暖,等着考官第二次检查。
会试比乡试还麻烦,前前后后检查三四遍,检查完毕,主考官里开始宣读圣旨。
全都准备完已经过晌午,中午休息半个时辰,下午开始分发试卷正式开考。
“不用担心,快进去吧!”
刘灵芝拎着徐渊靴子走出来。
刘翠花和刘老汉连忙凑过来问:“你咋把大郎鞋拿出来?”
“这鞋底太厚,考官怕有夹带不让他进去。”
刘翠花懊恼拍着大腿:“都怪,怕他着凉还特地缝得厚实,差点害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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