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他唇畔笑意逐渐收敛些,看向窦海芳等人目光变得锐利许多,“诸位爱卿为朕之臣子,为国为民,确也该睁开眼睛,瞧瞧外头是个什模样。”
“臣惶恐……”
几名*员全然没方才理直气壮气势,连忙跪下,齐声道。
“谢父皇。”
戚寸心垂首,可眼皮却好似更重些,她身形有些不稳,下便倒在地上。
这位太子妃年纪如此之轻,如今这番咄咄逼人话却惊得他们满头是汗,那直未曾开口窦海芳当即上前行礼,“太子妃恕罪,臣等绝无此意。”
“诸位纵是不将戚家两父子和玉真夫人放在眼里,周靖丰那也不是个摆设,昌宗皇帝亲自去请来人,太子妃到底还是他学生。”
裴寄清坐在椅子上,适时开口。
“太子妃,臣等只是想知道这个贺久与太子妃之间关系,绝没有其他意思。”窦海芳拱手。
戚寸心却只是冷眼看他,随即朝龙座上谢敏朝“扑通”声跪下去,“父皇,请父皇明鉴,贺久在离开东陵后不久,便被强征去绥离战场被迫与南黎汉人军为敌,儿臣绝无机会与他来往,但今日无论各位大人如何质问,儿臣也绝不后悔为他收葬,为他刻碑,发生在他身上事,不只是他事,更是在北魏汉人百姓所经受万千苦难中种。”
“太子妃!”
裴寄清吓跳,忙拄着拐杖起身到她身边,唤几声也不应,他抬头去看谢敏朝,“陛下,还请陛下快遣人传御医!”
“刘松!”
谢敏朝似乎也吃惊,站起身来走下阶梯。
刘松才进门,却见原本等在外头太子忽然抬步进来,他才要去拦,却撞见少年那双阴郁漆黑眼。
戚寸心侧过脸,再度看向那几名*员,“他曾是儿臣朋友,也该是大黎曾经子民,儿臣只希望这些大人们能够睁开眼睛看看南黎以外世道,不要不问缘由,只究恶果。”
她这跪,又如此哽咽地求谢敏朝做主,仿佛万般委屈,声泪俱下,倒令那几个平日里最擅嘴皮子功夫谏言*员脸讪讪,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太子妃哭起来,他们总不能也哭着去再论番高低吧?更何况她这遭以小见大,牵扯出如今北魏汉人百姓归属问题,还有绥离之战,他们便更不敢擅自插嘴。
“诸位爱卿,戚家父子是大黎忠臣,只是当时宦党张友和清渠党李氏兄弟害他们,是朝廷有愧于他们父子,再说那玉真夫人戚明贞,也是大黎唯女国士,他们皆是大黎好臣子,太子妃身为戚家之后,又是与太子几经逆境才回到南黎患难夫妻,说她与那贺久早有来往,这实在难以取信。”
谢敏朝垂眼看会儿她乌黑发髻,面上仍挂着几分淡笑,“太子妃说得不错,北魏汉人,也是汉家同胞,也曾是大黎子民,北魏蛮夷欺辱汉人百姓,以此彰显他伊赫人高贵,这原也是大黎未能守住北边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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