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发现她双眼睛满是水雾,他停顿下,伸手轻轻地蹭下她红红眼皮,“不要哭。”
不多时,柳絮领着几名宫娥捧着衣裙首饰进来,服侍着戚寸心洗漱过后,再换上绛紫色金线凤凰大袖袍,梳起发髻,戴上鲛珠金步摇和珍珠发饰。
戚寸心也不让柳絮替她上妆遮掩苍白脸色,随后便牵起谢缈手,同他道走出殿门去。
刘松已在殿外等好些时候,正着急呢,瞧见两位主子出来,便立即躬身行礼,“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参见太子妃。”
谢缈瞧也懒得瞧他和他身后那行人,牵着戚寸心便下阶梯。
戚寸心摇头,“这个时候,不能不去。”
“柳絮,拿衣服。”
她握着他手,挣扎着坐起身。
柳絮小心地瞧眼太子,随后便应声,匆匆掀珠帘出去。
殿门吱呀声响,紧接着便是柳絮与刘松两人谈话声,戚寸心听不真切,她抬眼看向面前少年,伸手触摸他额头,又探身过去,额头轻抵他额头,可能因为她温度已经足够高,也感觉不出来什,她只得问,“你发热吗?”
密探羽真奇被抓,而羽真奇手底下贺久与太子妃是旧友消息便也不胫而走。
时颇多风言风语。
不用问,必是阳春宫那位,她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殿下,殿下您可在殿里?”
刘松声音再度从外头传来。
刘松在后头擦擦额头汗意,忙命众人赶紧跟上。
今日这雨断断续续还在下,只是雨丝绵密些,轻柔些,不像昨夜大雨倾盆,戚寸心与谢缈到九璋殿时,才走上阶梯,将伞交给旁宫人,便听见殿内似乎不止是人声音。
“殿下,殿下!”
刘松紧赶慢赶,漆纱笼冠都要跑掉,他匆忙走上阶来,迅速挡在谢缈身前,躬身行礼,小心翼翼道:“陛下只
少年明显精神有些不好,但听见她话,他睫毛眨动下,却说,“并未。”
戚寸心捧着他脸,这样近距离,他垂着眼也看不到她眼圈儿不知什时候便又湿润些,她吸吸鼻子,说,“明明你查出北魏枢密院来探子,可你父皇如今想,却是向兴师问罪,你心里,是不是很难过?”
“缈缈,不要难过。”
她说,“点儿也不怕,正好,也想去听听他要问些什。”
而他隔好半晌,才身后轻轻摸摸她后脑勺,随即往后些,抬头看她,双漂亮纯澈眸子里是毫无波澜,他语气仿佛从来如此冷静,他告诉她,“并不难过。”
谢缈面色阴沉,目光落在那珠帘之上,他才要起身却忽然被床榻上那人拉住手腕。
他回头,便见戚寸心不知何时已睁开眼睛。
她面容苍白,嘴唇也没有多少血色,另只手拿下额头湿润布巾,“要去。”
“你生病。”
他回握住她手腕,并不答她,只是淡声道:“这些事,你不必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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