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夜，两人各怀心事，却是同样
难以入眠。
翌日迷迷糊糊地醒来，戚寸心连睁眼都有些费劲，她偏头望见谢缈苍白面色染着薄红，自己才想开口，却先连着咳嗽
好几声。
谢缈半睁起眼睛望着她，嗓音有气无力，“娘子，
头疼。”
“也头疼。”
戚寸心声音也有些虚弱。
他睫毛颤啊颤，薄红顺着脸颊蔓延至耳后。
“为什
……要这样？”
隔好会儿，他满面迷惘，嗓音极轻。
戚寸心脸颊烫得厉害，撇过脸去望檐后银白圆月，支支吾吾好会儿才憋出句：“饿。”
柳絮在底下等许久，见太子殿下与太子妃还未从屋顶下来，便想着是不是该将晚膳撤。
看起来有点委屈，又有点可怜。
“……算。”
戚寸心有点泄气。
她伸手捧起他脸，认真地说，“以后你不要这样，知道吗？”
少年没有答她，只是这样近距离，她呼吸好近，好像很轻很轻风，他忍不住眨下眼睫。
做她退路。
明明他什也不说，但却好像在告诉她，不勇敢也没有关系，失败也没有关系，再糟糕也没有关系。
反正，她还有退路。
“可你扔下走。”
他嗓音平静，提起那会儿她在宫巷里气呼呼绕过他往前跑事。
却不想，她才进殿，回头便瞧见谢缈和戚寸心走进来。
他们似乎有些奇怪。
两人脸颊都带些不太正常红晕，柳絮不由蹙起眉，忙迎上去，“殿下，太子妃，可是在上头受寒？用不用奴婢去请太医？”
“不用……”
戚寸心小声地说句，随即就冲到桌边净手再端碗。
月亮华光在他身上，他眉眼漂亮得不像话，也许是受到某种蛊惑，戚寸心恍恍惚惚，靠他越近。
如在澧阳夜，她捧着他脸，近在咫尺。
她鼓足勇气，不似那夜故意玩弄，蜻蜓点水般，亲下他脸颊。
微微痒意，犹如羽毛般轻轻擦过他脸颊，那种痒意却钻到人心里去。
他近乎失神般地望着她。
“十几步远也算扔下你走吗？不是回来牵你吗？”她吸吸鼻子，从他怀里抬头。
“上药时候，说疼，你也不理。”
他又补充。
“动作明明很轻你也说疼，看你就是骗人啊，”她薄薄眼皮有些泛红，眼睛也染些水雾，声音明明有点哽咽，却还不忘争辩，“再说，谁让你没事给自己刀啊？”
他不说话，薄唇微抿，只用双眼睛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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