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好。”戚寸心摇摇头,眼眶泛热,她没忍住伸手抱住他,脑袋枕在他肩头。
明明那个鳄鱼潭那可怕,明明她紧抓着铜块,身体悬空感觉想起来还是令人胆寒,可这刻,她忽然发觉自己好像不是孤身人去。
铃铛在她腕上,他就在陪着她。
静默地等待她,要
不好吗?
戚寸心从前看过许多话本,多是富家千金与穷书生不圆满,求不得,多是失约,毁诺,教人扼腕。
其实在东陵他们成亲那日,他走出那道门时,戚寸心就在心里偷偷地想,会不会他这去,就不回来?
她曾以为身份就是天堑,所以从缇阳到澧阳,她内心几经挣扎犹豫,却是他始终如,遵守承诺。
个紫垣玉符,令她成为众矢之。
高处风也许更凛冽些,吹着戚寸心脸颊,有种细微刺痛感,她手还下意识地抓着他衣袖,抬头便撞见他双眼睛。
“才上过药,你又跑到这里来吹风。”戚寸心掀开他衣袖,见自己替他包扎细布上没有血迹浸出,她才放下心。
回到紫央宫时,戚寸心虽然有点生气,但还是惦记着他伤口,所以还是给他处理伤口,上药。
随后她便去浴房。
她忽然听他唤声自己名字,她下抬头。
望。
阶梯下,数盏石灯同燃,光影或映在檐下浓墨重彩斗拱,又或散碎地穿梭在枝叶浓荫里,好像从天上掉下来颗颗星子。
戚寸心随着柳絮仰头,却只瞧见檐下灯笼,她提起裙摆走出去,下阶梯,仰面望见那个只穿身单薄白衣少年。
圆月在他身后,银白清辉隐约洒在他肩上。
他坐在屋顶,仰着头也不知在看些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稀里糊涂地被推入朝堂与江湖之间这道旋涡,说不怕,那都是假。
明明他并不希望她入九重楼,可今天在紫垣河畔,他却并不阻拦她,只是和她说:
“那就去吧。”
他用自己血喂给她虫子,只是希望她要是中途害怕,后悔,就如他们所约定那样,捏住那颗铃铛,他就会来接她回家。
铃铛不响,他绝不闯楼,由着她自己面对。
少年没在看她,双眼睛兀自盯着高檐尽处,夜幕之间,他侧脸仍旧显得有些苍白,长睫微动时,眼睑下方便有片浅淡阴影,“你为什要生气?”
戚寸心正有些晃神,却听他忽然问。
她下回过神,便见他侧过脸来,双犹如浸润过雾色眸子盯着她,“是对你不好吗?”
他嗓音清澈动人,却夹杂几分迷茫。
戚寸心下愣住。
戚寸心在底下唤声。
少年闻声低首,轻瞥她,却不说话也不动。
“你在上面做什?”戚寸心高声问。
他却手撑着下巴静默地盯着她看会儿,随即便如道霜白月辉从檐上倾落下来。
他衣袂带风,手揽住她腰身刹那,戚寸心便被她带去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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