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里还透着些艳羡。
紧接着,她在他身边坐下来,又铺上张纸,满怀期盼似问,“你可以教教吗?”
少年被她夸赞弄得有些微怔,
而她那样双圆圆眼睛亮晶晶,就那瞬不瞬地望着他。
少年捏着笔指节微松,他侧过脸,稍稍错开她视线。
戚寸心正在默默措辞,却听身后声轻笑,她有点窘迫,下挡住,回头瞪他,“你笑什?”
“你这是做什?”谢缈却问。
“打算给柳公子写封信,告诉他们不合适。”戚寸心说着,但转身低眼打量起自己写字,越看越丑。
“你定会写字吧?”她又转头望向他,“你可以帮写吗?”
他点儿也不像是生在普通人家,寻常人家生活常识他是半点儿不知道,许多琐事他都不会,但行走坐卧却总有种刻在骨子里端方姿态,这绝非是小门小户里能教养出来。
儿看着他那双清澈漂亮眼睛,她没忍住都跟他说,末,她叹口气,耷拉下脑袋,看起来烦恼极,“姑母这回是铁心要把嫁给那个柳公子。”
“知道姑母意思,她就是不想让回澧阳,才急着要让在东陵成亲。”她扯下片栏杆外树枝上叶子,声音有些蔫蔫,“娘去世之后,就是她在照顾,她话不能不听,但又不想就这跟个生人成亲……”
“若他死呢?”
少年声音落在她耳畔。
戚寸心闻言偏头,面对他这样张纯然无害脸,她丝毫没有察觉出他这轻飘飘句话里带着些什其它意味,她只是摇头,“姑母说,那位柳公子今年才二十岁,再说姑母也不可能给相看个病秧子。”
他眼睫眨
也许,他是家道中落,才从南黎流落至此?戚寸心想着。
“你要是帮写,今晚就请你吃八宝肉。”她站起身来,拉着他在凳子上坐下,“缈缈,八宝肉可好吃,很难得才吃回,你不吃要后悔!”
戚寸心笃定谢缈会写字,却未料他不但会写,且字写得极好,笔划,尽是清峻风骨,十分赏心悦目。
谢缈依她话字字写下,回头却见她正望着纸上字痕。
“缈缈,你字真好看,是见过最好看。”
“就算没个柳公子,也还会有什张公子,李公子,姑母她才不会放弃。”
想起戚氏说苏姨娘要认她做义女话,她更愁,“也不想做苏姨娘义女,只做爹娘女儿就够,想带着娘骨灰回澧阳去和爹葬在起,让他们在天上重逢。”
戚寸心思来想去,忽然站起身跑到屋子里去翻找通。
谢缈仍坐在廊椅上,静静地听着她在屋子里翻找声音,又看着她从里头跑出来,然后将块只剩半边砚台放到桌上,她磨几下墨,铺开来张纸,提起笔。
谢缈站起身,走到她身后,见她字迹歪歪扭扭,个字足越信纸三行竖线,他不由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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