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迟继续说道:“与父亲直以为他尚未出世便死,故而程氏族谱上也没有他名字,直到后来母亲病重,临终前才与父亲袒露心迹,原来当年那个孩子还活着。”
“母亲只说他还活着,却不说他下落,父亲审问在母亲生前贴身服侍女婢方才得知,母亲欺骗她旧友说那个孩子是名玉京细作孽种,要旧友带着太岁,也带着他离开云川。”
商绒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她反应好会儿,才喃喃般地出声:“为什?”
她无法想象,为什个母亲可以如此狠心,称自己孩子为孽种,还要丢弃他?
“沈鹂生太要强。”
云川四世家共治,程氏从始至终都是云川掌权者。
“离开云川,便是为寻程家赤色太岁。”程迟走到商绒面前,她看得出这姑娘是故意遮掩面容。
“十七年前,大燕皇帝听闻程氏有至宝可延年益寿,便动抢夺心思,但这太岁是程家传百年宝物,于程氏族人有不般意义,父母皆不愿妥协,但皇帝却遣细作暗中搅弄云川局势,引得其他三世家与程氏嫌隙渐生,几经动荡。”
“程氏视气节比性命更重,但太岁若还在云川,程氏与其他三世家必定四分五裂,云川必乱,但父母并不愿皇帝阴谋得逞,便亲手做局,让太岁于众目睽睽之下‘遗失’。”
“那这些与他又有什相干?太岁为何会被他自小带在身边?”商绒想到妙善,她问道,“当初从云川带走太岁,是他师父妙善?”
程叔白,他们此刻看见商绒手中玉佩,面上神情皆是变。
“你……”
女子紧盯着商绒,不自禁地往前两步,“难道,是你?”
可她明明听说,那是个男婴。
“不是。”
旁程叔白出声,“姑娘不知,云川世家最是看重血脉传承,沈鹂身为沈氏嫡女,其治理家族与地方手段整个云川有目共睹,沈氏原本只有她个嫡系血脉,她自小也是被当做云川磐松州之主来教养,哪知
程迟并未听过“妙善”这个道号,“只知父亲临终前与说,母亲将太岁交给她旧友,那旧友不但带走太岁。”
程迟视线落在自己腰间月桂玉佩,她忍不住伸手触摸:“还有个男婴。”
男婴。
商绒很快想起添雨说过话,心中猜测越发明确。
“那时母亲身怀有孕,当夜诞下名男婴,那时才不过几岁,还没来得及见弟弟面,第二日便听闻母亲夜里诞下是个死胎,此事瞒得紧,后来也就没什人知道。”
商绒摇头,将玉佩收入掌中,“这些都是他最重要东西,是他亲手交予,不知这说,姑娘可愿告知有关于这匣中太岁,这月桂玉佩,以及,他事?”
庭院霎寂寂,寒风中树影乱舞。
“云川青霜州程迟。”
女子凝视商绒片刻,开口说出自己身份。
原来,她便是如今云川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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