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贺仲亭这般不显山不露水人,也终究难免因荣王这番话而眼眶湿润:“您被折磨,被蹉跎这些年……又该如何算?”
“都算。”
荣王平静得如潭死水般,经不起丝毫波澜:“若非是神碧当年执意生下绒绒,也许早已不在这世上。”
当初肖神碧身怀有孕后便有这番算计。
帝王
“王爷……”
贺仲亭喉咙发紧。
“这些年你谨慎,少有这般能够面对面时候,本该与你畅饮,但如今已是滴酒不能沾,”荣王勉强笑笑,“敬直,知你为之心,但也许正如晴山当年所说,身骨头已经折断,曾在身边那多忠义之士皆为而死,已经不敢再让你,让晴山为去赴刀山奔火海。”
“但是敬直,想最后再嘱托你件事。”
“臣绝不会让胡贵妃等人找到明月公主下落。”
代自己向他问安,他也料想不到商绒心中竟已存死志。
“公主自小生活在禁宫,她当初流落南州也不知是个什境况,您有所担心也是再正常不过。”
贺仲亭宽慰声,随即又道:“只是明月公主没有死消息已经入陛下耳,今日陛下见时便要将公主找回,您也知道,如今您将王妃藏起来,胡贵妃与王妃又积怨已久,她找不到王妃,只怕也不会放过公主。”
淳圣帝缠绵病榻,清醒时候并不多,方才在禁宫之中,那仿佛夜之间老许多淳圣帝抓着他手,艰难地对他道:“贺卿,明月,你定要将明月找回来,别让她在外头吃苦,别让她……让她受罪……”
荣王听出他话中深意,半晌才道:“敬直,你知道早就没有什是能与那两个年轻人相抗衡。”
荣王还没开口,贺仲亭便已经猜出他要说话。
荣王静默着,片刻他站起身,身上疽症折磨得他已有些走不动路,但他还是勉强往前几步,掀帘子,伸手去扶起贺仲亭。
“敬直,”
荣王看着他,神情温和,“你多年不易,到如今这个位置,可千万莫为前功尽弃,无论是,还是皇兄,们都已经老,为你自己,还有你儿子或夫人,你也该早做打算。”
“那您呢王爷?”
“王爷,”
贺仲亭撩衣摆跪下去,夜雨连绵,雷声滚滚,他声音清晰传入帘后,“当年您舍逃离玉京机会救下臣父,臣便发誓改名换姓也要报答您大恩,臣为皇帝出生入死皆为早日坐稳这凌霄卫指挥使位置,以图您之来日,这是臣心中所想,亦是臣父临终所念。”
贺仲亭原不姓贺,他父亲是荣王家臣,当年险被裘遗光所害,是荣王甘愿错失出逃时机回来营救,如此才保住父亲与他性命。
“可除你,如今又还有什?”
荣王摇摇头,“你不要与提晴山,他好不容易从此地脱身,如今正是享天伦好时候,你也知这些年来服用寒食散已入膏肓,敬直,活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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