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白玉紫昌观典籍送来前,商绒提及此事,只怕淳圣帝不会这般痛快地答应,如今他有新欢,自然便能舍得下《丹神玄都经》这卷旧爱。
“还有,朕虽不喜岑照这个人,但他才学确不般,他自请来做你老师,朕已替你应允。”
淳圣帝想起岑照这个人来,便又对她道。
但凡岑照入玉京有过分毫去荣王府见商明毓念头,他也绝不会让此人接近明月,如今看来,岑照与商明毓是彻底陌路。
“多谢皇伯父。”
“愿入凌云阁替您整理典籍。”
商绒俯身,说道。
淳圣帝未料她忽然这说,他又走近她,“明月,这是为何?”
“宫中道经已见过许多,但白玉紫昌观典籍还未见过,想在生辰前在凌云阁中读书,请皇伯父允准。”
商绒说着便要再跪。
“已经放入阁中。”
贺仲亭恭谨地答。
淳圣帝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对德宝道:“让凌霜多找几个得用道士整理凌云阁中藏书。”
“是。”
德宝垂首。
些细微变化。
德宝等人更是摸不着头脑。
商绒抬起眼,对上面前淳圣帝脸,他竟没有半点生气,不知为何竟还有几分隐约笑意。
“这回是你十六岁生辰,便由着你,让凌霜替你抄祝文火祭。”
淳圣帝想伸手摸她头,但见她惶惶不安神情,他悬在半空手,终于还是收回去。
商绒轻声应。
商绒走出含章殿,淳圣帝则在后头瞧着她背影,直至她朝右边去,他才舒展眉眼,叹道:“贺卿,你瞧明月是否与朕亲近几分?”
贺仲亭闻言,低声答:“公主与陛下自然是亲近。”
淳圣帝摇头:“不,曾亲近过,只是她从证心楼出来就变,而如今她敢在朕面前说‘不想’,倒是又有几分以往神采。”
烈
淳圣帝及时伸手扶住她,他面上笑意更浓:“朕就知道你并非心有怠惰,也是,抄祝文事做得多难免心中烦闷,你要入凌云阁,朕自然欢喜。”
“还有事。”
商绒垂着眼,鼓足勇气:“听闻皇伯父对卷《丹神玄都经》尤为钟爱。”
“《丹神玄都经》对你来讲只怕是晦涩难懂,”
淳圣帝此时心情大好,“但你若真好奇,朕便让你观,反正它也是要存入凌云阁。”
凌云阁是宫中新起专门存放道经书阁,此番凌霄卫又从白玉紫昌观得来批观中珍藏典籍,想来淳圣帝应该会醉心于那些新入阁珍稀典籍。
那《丹神玄都经》呢?
或将归入阁中暂存?
商绒心中暗自思量番,见德宝便要出去,她立即唤:“皇伯父。”
淳圣帝回过头来。
商绒后背汗湿,有些愣神。
“起来吧。”
淳圣帝站起身,对她说道。
谁也不知他心中究竟在想些什。
“白玉紫昌观来那批道经可都入凌云阁?”淳圣帝见商绒被宫娥扶着站起身,才想起旁贺仲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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